富山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怒道:「曹達華,你不要欺人太甚!」
曹達華滿是不屑的撇撇嘴,冷笑道:「我欺人太甚?我特麼要是欺人太甚的話,當初灰溜溜離開燕京城的那個人就不會是胖子我!」
「我特麼要是欺人太甚的話,就不會淪落到背井離鄉,甚至連偌大的中國都容不下我的地步!」
「說老子欺人太甚?那我今天就欺負你了,怎麼著吧?」
曹達華說著,想起過往種種,心頭的無明業火再次燃燒起來,掄起椅子就朝富山砸了過去。
現場眾人無不變色,因為曹達華這一掄運足了力氣,真要是砸在富山腦袋上,就算不死也得半殘。
富山也嚇得不輕,也顧不得腦袋瓜上的血流如注了,連滾帶爬的往門口方向跑,狼狽不堪。
曹達華狀若癲狂般,拎著椅子在後面追。
陳友諒看不下去了,站出來阻攔道:「胖子,適可而止吧,難不成你還真要弄死他?打狗換要看主人呢。」
陳友諒把瘋子似的曹達華攔了下來,給了富山逃跑的機會,然而他拉開禮堂的門,還來不及喘口氣,外面有人一腳踹了過來,他感覺胸口位置傳來一陣的心悸,直接又倒飛了回來,重重的摔在地上。
郭忠、李泉兩人看著這一幕,頓時面如死灰。
連富山這樣的厲害角色都走不出禮堂,他們這種小蝦米就更別指望能出去了……
曹達華冷哼一聲丟掉了手裡的椅子,瞟了蘇慶知一眼,像是解釋又像是自言自語:「真特娘的爽!上次灰頭土臉的離開燕京城,我以為這輩子都不能再回來了呢,人生就是這麼變幻無常,真特娘的刺激。」
說完,像是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臉上的那一抹陰狠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彌勒佛般的和善笑容:「老蘇,胖子我能重回燕京還要多謝你,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說句心裡話,我可是一直拿你當救命恩人對待的。」
眾人聽了,除了陳友諒外,都把目光聚焦在蘇慶知身上,都想知道蘇慶知究竟做了什麼,能讓曹達華如此感恩戴德。
蘇慶知知道曹達華說的是中州市國際機場的事情,不過他要是事先知道幫曹達華會捲入到曹家的家族爭鬥之中,他當時絕對不會出手……
「你就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
蘇慶知冷哼道,這次曹達華把他誆騙過來明顯是在作秀,讓某些人以為他們是同一條戰線的,事實上並非如此。
陳友諒笑道:「不管你承認不承認,從你出手幫助胖子的那一刻起,咱們已經被綁架在同一輛戰車上。現在的情況是,不是我們死,就是對手亡,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蘇慶知擺擺手:「你們走你們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和你們走的路不一樣。」
曹達華笑嘻嘻的說道:「路不一樣沒關係,只要目的相同就行……」
陳友諒補充說:「這就是殊途同歸的道理,所以今天這事,你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置身事外,既然如此,那索性就擺明了車馬炮,靜候敵人的出現。」
正說著,禮堂的大門被人推開了。
兩個西裝革履的男子分居左右,身後是一個身穿白色短襯衫的男子,男子星眸劍眉,看上去有一股俠者之風,氣場相當強大。
躲在角落的富山看到白襯衣男子出現,像先前郭忠見到了他似的,忙湊了過來,低聲道:「曹爺」
白襯衫男子姓曹,名達中,是曹家名義上的接班人,曹達華同父異母的兄長。
曹達中和曹達華雖說是同一個父親所生,但兩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格,都截然不同。
曹達中儀表堂堂,看上去英俊瀟灑帥氣,給人一種絕非池中之物的深邃。
曹達華膀大腰粗,他的形象與瀟灑帥氣犯沖,整個人嘻嘻哈哈的,一副彌勒佛般的和善,看著倒像是電影黃飛鴻里的豬肉榮,一看就是一個配角。
這兩個氣質迥異的人站在一起,不認識他們的人絕對不會把他們當成兄弟,這也應了那句話,龍生九子,各個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