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誼汐收復重慶,再入瀘州,可謂是震動川東。
一時間,群將雲集,好不熱鬧。
而其中,最為尊貴的客人,反而是巴縣的前大學士王應熊。
隨著漢陽王即將出兵成都,於是,各地風起雲湧。
王祥起兵遵義,楊展起兵犍為,曹勛起兵黎州,松潘副將朱化龍、同知詹天顏起兵龍安府(今四川平武)、茂州(今四川茂縣)……
一時間,漢陽王眾望所歸,巴蜀人心歸附,大勢所趨。
朱誼汐自然是心滿意足。
此時的他,已然頂替了歷史上樊一蘅與王應熊在四川處境。
「曾英?」
此時,李繼祖已收復永寧衛,瀘州衛,復命歸來,順便還帶來了曾英。
「曾公子的大名,老夫也早有耳聞。」
王應熊虎背熊腰,捋著鬍鬚,比武夫還像武夫,與孫傳庭相比,少兩三分儒雅隨和,多了幾分暴躁。
歇官兩載,這位大學士,脾氣不改往前。
「閣老也聽聞他的名頭?」朱誼汐笑道。
「老朽不過是消散農夫,殿下何必稱閣老?」
王應熊不滿道:「這樣的官場謬稱,還是不要的好。」
話雖如此,但朱誼汐依舊從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欣喜。
正所謂見人下菜,朱誼汐就怕的就是李定國這樣的愚鈍之人了,不由得輕笑道:
「如今,四川群情激奮,將士用命,百姓一心,打敗闖賊,必不在話下。」
「只是,四川乃天府之國,必須要能臣守之,不知閣老可有舉薦?」
「這?」
王應熊虎目一睜,瞳孔擴大,顯然是心動不已,他揪著鬍鬚,故作為難道:
「殿下所言甚是,四川扼守西南,雲、貴皆仰之,須得能臣,只是老夫閒散江湖,並無好的舉薦。」
「這樣啊!」
朱誼汐苦惱起來,隨即看著他,說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閣老若不嫌棄,某將向朝廷舉薦您,督師巴蜀。」
「這……」
王應熊心中大喜,但忙推辭道:「老朽年歲大了,怕是當擔不起。」
不想與我沾染關係?
還是什麼?
朱誼汐一楞,笑容逐漸淡起,這王應熊不識抬舉?
隨即,他仔細看去,王應熊眼中雖有熱切,但卻並不強烈。
聯想起他官迷的特徵,朱誼汐瞬間恍然:「這是嫌棄官小了。」
「確實,西南等地,民風彪悍,區區巡撫怕是難以鎮壓,還得是兵部尚書,兼任文淵閣大學生才是。」
朱誼汐自顧自地嘀咕道,聲音卻頗為響亮。
這一字一句,落在王應熊心中,那叫一個心痒痒。
他當年與溫體仁結黨,又拜下周延儒,當官的熱切不言而喻。
「若是大王不棄,老朽願為大明,再盡一分氣力。」
王應熊聲音洪亮道,滿目希冀。
朱誼汐笑了。
這些東林黨人,真是有趣。
對於這番話,朱誼汐仿若未聞,自顧自的喝起茶來。
「此事,如今卻是不急。」
朱誼汐淡然道:「西賊未滅,談這些還太早了。」
王應熊心中一陣火燒,臉上的橫肉亂動,但終究還是忍下來了。
東林黨內,也是爭來爭去,若是沒有外力借用,很難出頭。
但,四川如果收復,南京朝廷肯定不會任由漢陽王占據,豈不是主位顛倒?
如此,他這個與漢陽王親近的東林黨人,機會就極大了。
想到這裡,他態度軟乎了些:「殿下所言甚是。」
朱誼汐笑了笑。
有這東西吊著,還怕這老東西不上鉤?
說實話,他早就謀劃,如何控制四川。
相對於打得稀巴爛的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