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應桂猶豫了,待見皇帝臉色愈差,他不得不咬著牙,應道:「微臣略微有些心得,願為陛下分憂。」
「很好!」
崇禎臉上浮現一絲笑容:「加你右僉都御史銜,督師三邊。」
「微臣遵命!」
余應桂心中無奈,只能應下。
說完,他就眼巴巴地看著皇帝,等著條件。
被盯了好一會兒,崇禎皇帝才感覺有些頭疼,無奈道:「從內帑與汝五萬,再派京營護送之。」
余應桂驚了,五萬兩能做什麼?
作軍費不過兩三月。
瞧著其滿臉不可思議的神情,崇禎也感覺不好意思:
「崇禎九年,當初孫傳庭去往陝西,我也只與他六萬兩,其餘自籌,不過數載,就組建秦軍,橫掃亂賊。」
「余卿家,朕相信你,也可以的。」
「微臣領命。」
余應桂此時真的想破口大罵,指的其鼻子罵一頓。
當年與現在能一樣嗎?那時候好歹陝西省還在手裡,如今陝西,河南,湖廣一片狼藉,不復朝廷所有,怎麼籌錢?
不過,事到如今,也不得不行之。
此時,他並不知道,京營因為大役之故,死傷殆盡,提督的兵馬,也不過千餘,還都是老弱病殘。
陳演被君臣針對,只能被迫的早早離去。
處理完陝西的事務後,崇禎皇帝才鬆了口氣,問道:「王伴伴,群臣們都說余應桂可堪大任,但剛才猶猶豫豫,怕是又得讓朕失望了。」
說著,這位皇帝頗為難受的嘆了口氣。
王承恩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明白,皇帝這是在疑慮,余應桂並未做出承諾,或者面色一猶豫,就讓這位皇帝起了疑心。
就給了人家五萬兩,就去剿滅百萬大軍的李自成,這誰能打包票。
「這樣,你讓錦衣衛多盯著,就怕是第二個吳甡。」
崇禎猶不放心,兀自吩咐道。
「奴婢遵命。」
王承恩忙應下。
「對了,開封水淹一事,有明確嗎?」
崇禎揉了揉眉頭,問起了第三次開封被圍,掘堤一案。
朝廷上下,對於開封城百萬人口被淹的慘事,極為在意,雖然都在傳是闖軍所為,但彈劾推官黃澍、嚴雲京的卻不計其數。
隨即,又有人言,是官兵決堤以淹闖賊,後闖賊同樣決河對沖,哪怕只是決一堤,也不會造成這般慘事。
總而言之,朝廷至今,並無定論,吵成一團,而對於如何御賊卻毫無建議。
「還在吵著呢!」
「火燒眉毛了,還在吵,簡直是主次顛倒。」
崇禎皇帝頗為無奈,對於今日余應桂所言語的闖賊形勢,心生畏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