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摔在地上的兩人哀嚎,旁觀的人也跟著發出尖叫,黃居跨步上前抓住了鎖鏈用力的拉拽...
兩個孩子已經被再次拋起...蒙蒙的星光下,就像放飛的風箏,風箏下黃居一手抓著一條鎖鏈用力的向後,蒙蒙星光下少年裸露的肌肉暴漲....
空中的兩人再次落地,發出痛苦的嚎叫...還好沒有再被揚起,已經被拉回了界線內,黃居鬆開手裡的鎖鏈扔在地上。
「再來。」他說道。
那兩個孩子哭著不起身,而其他人被黃居看來時都畏懼的後退。
「會死的!」有人顫聲喊道。
黃居道:「不會死,摔多了就不會死,我就沒有死。」
其他的人看著他,再看看地上還在哀嚎的兩個孩子,暗夜裡看不清樣子,但必然已經摔的口鼻手腳流血了,那樣子他們不是沒有見過,餓極了餓瘋了被人誘惑的時候總是這個下場,這幾年內七八個都是死於如此,當時摔不死受了傷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等死了。
當然也有沒死的,比如黃居,比如被朱義凱照顧的那個。
「可是,這樣做有什麼用?」一人顫聲道,就算能不被摔打致死,又能如何?掙不脫飛不走,只是為了搶到那些人扔來玩樂的肉吃嗎?
「黃居你這樣搶了一次,他們就不會來了。」有人跟著怯怯說道,那些人又不是真正要送肉給他們吃,只是為了取樂,沒了樂趣他們怎麼會來。
曠野里一陣沉默,只有摔在地上的兩人的呻吟哭聲。
黃居道:「我不知道。」轉過身不再看這些孩子們,「那你們走吧。」
孩子們遲疑一刻悉悉索索將躺在地上哀哭的兩個受傷的孩子背起走了,腳步聲鎖鏈聲遠去,曠野上恢復了安靜。
黃居獨立一刻向前跑去,鎖鏈聲,風聲,人體和地面相撞聲混雜在夜色里。
薛青看著夜空裡躍起的人影,不知道摔打了多少次才能如此。
「這有什麼意義呢?」她說道。
當然問的並不是一次次的衝撞逃不開的界線行為,而是這些人的存在。
篤道:「秦潭公用來愚弄民眾的,惡靈之說,以此讓民眾相信皇后和帝姬的死是意外,而朝中其他大臣雖然知道這是荒誕,但不能讓皇后和帝姬背負被雷火劈死的名聲,所以順水推舟讓秦潭公行事。」
至於這些失去了家園還要被當做惡靈的民眾,螻蟻一般,顧不上在意了。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大黃牙那般的導遊能存在,以皇后帝姬之死來謀利和作為樂趣本該是犯禁的,但因為被誇張被當做故事,過往的悲慘被掩蓋,正是朝廷樂見其成的。
薛青默然一刻,這世上的真相永遠有你想不到的悲慘和無奈。
篤道:「走吧。」
薛青嗯了聲轉身,二人在夜色中而去。
飛揚在夜空中的黃居感受著腳下傳來的大力,他可以藉助這力氣飛起,但也必須受控這力氣落下。
有什麼意義呢?腳上帶著鐐銬的鳥,就算能飛起最終也只是騙自己而已,他的神情有些茫然,忽的看向一個方向,那邊有人。
不是騎馬的禁衛,也不是鬼鬼祟祟找樂子的閒人,兩個黑點一高一矮一前一後,他們沒有像他這樣飛揚在空中,而是在地上奔走....他們的速度奇快,如同利箭劃破夜幕,沒有翅膀卻比鳥兒還要自由。
黃居看的有些痴了,忘記了動作人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劇痛在全身傳開,但卻沒有讓他蜷縮,而是如同一塊頑石,砸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坑便一動不動,任憑沙土如刀如錘砸入赤裸的肌膚。
......
.....
七月初八,君子試終於到來了。
當清晨第一縷光投在大地上時,守在城門前審核禁衛文吏全部消失了,從這一刻起再趕來的考生就失去了考試的資格。
城門被清除了障礙,禁軍守住了大路,在烏泱泱的圍觀者注視下,穿著統一黑色長袍的考生列隊魚貫走出城門向皇后陵而去,在考試前要進行一場祭祀,而皇后陵也是第一科的開考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