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節夫咬牙切齒的道:「高方平此小賊可惡,老夫當年誓死打下的銀州,興許要被他弄丟。從軍事上,我相信他不是個庸才,他會有他的用意。他應該是在等候決戰時機,尋找一種戰前的『悲壯感』。的確戰場瞬息萬變,選擇什麼時機,進行一場提升士氣的殲滅戰,這個需要身為戰場帥臣的他判斷。可是如今的時局,把所有人都嚇怕了,他的過人之處,到底什麼時候才發揮出來?」
蔡京笑道:「他一向都厲害的,一向被兩位抬舉的,所以他應該很快會讓兩位放心的。」
張叔夜和陶節夫想死的心都了,這個時候蔡京這樣說,怎麼看都不是表揚高方平,而是「出了問題都是你們兩個的鍋」的意思。
梁中書非常尷尬,作為人質留在京中的梁希玟都肚子很大了,小小高距離誕生不遠了,然而他們一口一個高方平的不是,這真的讓老梁也有拖不了干係的感覺。
於是老梁說道:「諸公不要著急,高方平雖然自來都有不良作為,但是每一次看來,他都不是一個信口開河的人,他做事每次都有深層次的原因,既是幾位相公當初都看好他,保舉了他,所謂用人不疑。耐心些吧,至少雖然目下烏雲蓋頂,看起來像是亡國之預兆,但諸位難道沒有發現:至今仍舊未有我大宋子民被大肆迫害事件,而號稱攻無不克的西夏鐵騎,至延安府一線後,已經明顯後勁不足?」
到此,蔡京陶節夫張叔夜等人也不禁楞了楞,竟是當局者迷,忽略了這個現象?
陶節夫念著鬍鬚道:「不錯,察哥那狗1日的,以老夫對他的熟悉而言,他真不是個昏庸的傢伙,他不會屠殺百姓,相反會安撫百姓。壞處就在於,察哥這樣雄才大略的人控制了我國土,一但短時期收不回失地,我大宋百姓也就姓夏了。畢竟西夏在察哥推動下大幅漢化,推崇漢禮,如今的邊境很難分清楚宋人和夏人了。」
梁中書忠勇的造型道:「幾位相公抬舉保舉的猛帥,最終會有作為的,應該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眾人一陣頭疼,老狐狸多啊,他開口閉口「幾位相公保舉的」,當然也是打預防針,用於出事之後甩鍋的鋪墊。
又拿著文報看了下,張叔夜哎吆一聲驚呼道:「這個曹皖,分明在京城,昨日老夫還在遇到他了,為何他的名字出現在軍報上,是個什麼北方轉運司軍需助理官?」
陶節夫等人一陣尷尬,這個具體職務,肯定是他小高的嫡系在擔任,但是名譽上一到這種時候,功勞通常都給汴京的權貴將門子弟。肯定是曹忠和高俅那兩個奸賊,就在大肆的販賣「軍功期貨」了。
對此,張叔夜是說死不能接受。
不過最終陶節夫作保了,他敢肯定這是高方平在用那些虛名詐騙汴京權貴的錢財,然後用去投資軍備的擴張。張叔夜這才聲音小了下來,默認了。
蔡京始終在旁邊聽著,根本不關心這些鯊魚在買賣軍功的事,只想著倘若西北失利怎麼把鍋甩出去。然後怎麼殺滅目下張叔夜和陶節夫過大的權利。
於是老蔡念著鬍鬚道:「兩位,從國戰開始之際,老夫這心理就有幾句話,總是不吐不快。」
陶節夫和張叔夜相視了一眼,抱拳道:「太師請道來。」
蔡京優雅的老人形態,品位了一口茶水之後嘆息道:「這個以前呢,我大宋有好些位改革派皇帝,變法派皇帝,他們風格過於激進些,於是也就不可避免的過於專權,對士大夫忍讓克制不夠,於是出現了諸多的政策糾結傾軋,壞了民生。」
此點上,從啟用王安石的仁宗皇帝就開始了,張叔夜和陶節夫也都認可,於是念著鬍鬚頻頻點頭。
蔡京轉而道:「至於咱們現在的官家則是反過來,一味的玩樂,大肆放權。平時不勤於政事就罷,可如今國戰開啟之際,官家他身為帝王、大宋之中心,怎能不參與決策?老夫作為太師,想持祖訓去糾正官家,兩位以為可否?」
陶節夫、張叔夜以及梁中書,何執中何中書,幾位大佬一起色變。暗恨老蔡奸詐,老傢伙他眼看西北問題大,這個時候請皇帝來參與,表面上把權利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