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快活林這個「小鎮」乃是黑戶,不在朝廷名單中,這次也順便被常維上報朝廷了,黑鍋甩在施恩父子身上:兩奸賊私設市鎮,吞沒朝廷稅收。
趙官家是個貪財的人,聽聞此種事後,便在朝上不高興的道:「施家父子可惡,貪墨朕的稅費,魚肉朕的百姓,常卿可對他們處罰了?」
然後聽聞施家父子被斬了抄家,皇帝雖然覺得老常太狠了些,不像個儒雅讀書人,卻也是不是很在意。沒表彰也沒責怪。
朝中沒人弄懂孟州牢城營到底是怎麼叛亂的。這個主謀要套在施家父子身上有些複雜,需要太多舉證過程。所以根本沒誰去關心這事,以趙佶為首的一群大爺膚淺的覺得:勞改犯叛亂乃是正常的,好在被「名將曹忠」路過的時候剿滅了。
「安得猛士兮守天涯,朕的江山就靠曹忠這樣的猛士來守望了。高卿舉薦名將有功,加賜太尉銜。」
聽說日前的朝堂之上趙佶心情大好,就這麼的給高俅老兒升官。如此一來包括張叔夜在內的大臣們險些昏死倒地,覺得高家這兩害蟲實在太可怕了。
「額,奸臣老爹現在就是名副其實的高太尉了哈?」
返回的途中接到家書後,高方平一陣陣感慨,妥妥的昏君啊。但他要不是昏君的話,高家父子早被他給捉去斬了……
「末將捧日軍第七將黨世雄,奉高太尉之命前來迎接衙內。」
臨近汴京北門的時候,一隊禁軍早就等候在這裡迎接了。這個傢伙是高俅的真正心腹,也是個大官,第七陣統制,和徐寧現在的官職一樣了,所以他只能叫衙內而不能叫「高大人」。
「呵呵,黨將軍別多禮。」高方平很和氣。
「衙內可算回來了,太尉爺整日思念您,眼睛都哭紅了。」黨世雄說道。
昏,高俅是奸臣又不是娘們,這個黨世雄人才啊,僅僅依靠說話就能做官的人,可惜他偏偏是個將軍。大宋的將軍就這德行。其實大宋的文人許多都是有些骨氣的,大宋要是武臣和文官的性格顛倒一下就好了,武臣的嘴炮給文官,文官的霸道和骨氣給武臣就有救了。
「額……衙內能否幫末將一個幫?」黨世雄的狐狸尾巴露出來了,「聽說徐統制在整編新軍,需要人手?能否把末將麾下多轉過去幾個?」
妥妥的貪官啊。
在大宋來說手下的兵都是累贅,但凡將軍都指望著把人送出去。最好有一軍的編制和軍費,手下卻只有一個錢糧參軍算賬就夠了。所以不意外,聽說徐寧那邊要人,捧日軍內部都指望著去送人。
但六層員額,四層空餉,是高俅制定的禁軍規則和底線,就是馬帥步帥不算高俅的下屬,都不敢違背。畢竟這是守衛京畿的皇家禁軍。
如果是外面的廂軍,五層以下是常事。比如官家口裡的名將曹忠,他編制是三千,但現在只有一千二左右。那一千乞丐建完牢城營後,估計老常會關起其中的三百人吊打,剩下的全部編入曹忠那傢伙的麾下去吃糧。
然後曹將軍就變大腦殼悲劇了。於是想靠他剿滅孟州的土匪,那就是做夢。
但這些情況在大宋很正常,之所以軍隊如此臃腫,十分之七的財政用於養軍隊,廂軍如此混亂,其實就是因為一但什麼地方困難,大面積的百姓無法存活的時候,為了不引起譁變,為了不增加丐幫勢力,朝廷就把他們編入軍戶去吃糧。偶爾也會詔安一些乞丐、土匪進入廂軍去吃糧。
這些東西要改革,就是王安石那麼大的腦殼也要頭破血流,所以還任重道遠。
yy完畢,高方平道:「黨世雄將軍,你乃是我爹爹的心腹愛將,對高家也忠心耿耿,這點我是知道的,不過關於戰馬……」
黨世雄一陣心疼,苦著臉沒有回應。
高方平就不理會他了,媽的這些混蛋想把人全都趕走,卻留著戰馬裝逼,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理論上說戰馬也是要吃糧草的,把馬送出去,他們連戰馬的糧食都可以黑吃,可惜大宋很寒磣,給馬的軍糧也不多,馬都很瘦,然後戰馬在這些傢伙的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