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聽到這句話,月謽頓時有一種悲喜交加之感,雖然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話打動了柳清歡,但對方終於願意出手相救,他是不是不用死了?
只見那人修氣勢全開,從樹上飛躍而下,月謽感覺身上拉扯的力道頓輕,那緊緊纏著他的蛙舌也放開了!
「呱呱!」太攀石蛙瞪著一雙大眼,對半路突然殺出來的人修極為惱怒,一個大跳,轟然落地,舌頭朝前方橫掃而去!
沿途的樹木紛紛折斷,包括一棵三人合抱的參天大樹,只聽咔嚓一聲,樹幹中段出現深深的豁口,上面沾滿了淡綠的黏液。
柳清歡還未落地,腥風已撲面而來,那半透明的蛙舌就像一堵厚重的牆,重重地傾壓而下!
「來得好!」柳清歡不退反進,手中長槍爆發出駭人的煞霧,槍尖刺破空氣,嘯鳴聲乍然響起。
就算太攀石蛙的舌堅韌如鐵,在弒仙槍下也只有被刺穿的份兒,因此只聽「噗」的一聲,槍尖已扎進蛙舌中,半透明的筋肉被切開!
空氣突然安靜,太攀石蛙仿佛驚呆了般滯住,下一瞬,尖銳至極的疼痛從舌尖處傳來,它雙目朝上一翻!
舌頭被咬破有多痛,試過的人都知道,只聽渾然不似蛙鳴的尖叫聲,從太攀石蛙口中衝出。
「嘰嘰嘰~!」它想要收回因為劇痛而狂顫不止的舌頭,卻見柳清歡卻握著弒仙槍,朝下狠狠一貫!
「砰!」那根大舌被貫向地面,發出砰然大響,然後被牢牢釘在了一塊大青石上,鮮紅的血水噴涌而出!
瞬息之間,戰勢急變,而目睹了全過程的月謽驚得都忘記逃了,他嘴巴大張,心中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他他竟然直接上了!啊啊啊啊完了,他要被毒死了!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拿太攀石蛙沒什麼辦法,全因此蛙幾乎全身帶毒,皮膚、血液、黏液,都含有極其恐怖的蛙毒。就連生得像岩石一樣的背脊,碰到也可能中毒。
因此他們動手時總是顧忌重重,不敢靠得太近,只能遠攻。
月謽呆呆地站在原地,看著濺起的蛙血飛向離得很近的柳清歡
他感到一陣恐慌與絕望,還忍不住憤怒:那個人修到底怎麼回事,不知道太攀石蛙的毒有多毒嗎!明明說好要救他,自己先死是怎麼回事!
他不想死啊啊啊!對,趁著太攀石蛙對付對方的時候,他現在馬上就逃!
月謽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手中木杖開始聚起銀光,神情忽地又一怔。
只見柳清歡身周浮起一層淡淡的蒼青色火焰,飛濺的蛙血嗞嗞作響,卻只在火焰表面濺起一朵朵青蓮。而後,那人身形便越來越淡,消失不見。
下一瞬,對方出現在了他身側,看著他的目光帶著幾許不滿,道:「你的那個防護光繭呢?」
月謽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調動起剩餘的法力,一邊吟唱,一邊揮舞木杖。
如月光流瀉,層層銀輝落在柳清歡身上,漸漸形成一個層次分明的光繭。
柳清歡滿意地點了點頭:「你這光繭能在蛙舌卷纏之下,還堅持那麼久,防禦力十分不錯,可有名字?」
「十二道月宮。」月謽道:「不過我現在法力不足,只能招出九道月宮了。」
說著,他看了柳清歡一眼,又小心翼翼地道:「道友,那石蛙的毒太過可怕,你還是別靠太近吧」
「我省得。」柳清歡打斷他,隨手丟出一個丹瓶:「裡面有顆回復法力的丹藥,你吃了,等下有點眼力見,隨時給我補上月宮。」
月謽只能接下,聽得另一邊傳來痛苦而又怪異的嘶鳴聲,心下不禁又一抖。
那太攀石蛙瘋狂甩著大腦袋,終於掀飛了弒仙槍,解救出被釘住的舌頭。只是舌頭上多了一個大洞,汩汩往外冒血。
它的嘴幾乎不能合上,痛得只想滿地打滾。
柳清歡伸出手,弒仙槍划過天空,朝這邊疾射而來。
月謽猛地後退一大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