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城。
一行七八個穿著破舊的乞丐沿路要飯,雖然狀若乞丐,但每一個的眼神都猶如鷹隼般銳利。但凡現誰身上裝了大筆錢財,便會暗自記住其人的長相和去向。
看得出來,這是一夥非常厲害的劫匪,根本不是乞丐。
「師傅,我不服。我李方平何時這樣落魄?此仇不報,我……」
還沒說完,他的嘴被捂住了。一個頭花白的老漢低聲道:「你住嘴,想死不成?說了,不許再說出曾經的一切。整個陰間到處都是祖師道的人,被現了就是我們的死期。」
李方平嘆口氣,眼睛裡有血絲:「我不想做喪家之犬,大不了和他們拼死一戰,我也不想做這種猶如老鼠般的生活了。」
「你就是個一根筋。拼死一戰?拿什麼拼?我們現在沒了官職在身,法力低微。有的只是在陽間學會的術法,還有沒用完的官威法力。我們沒有官職了,這官威法力越用越少,直到沒有。如果祖師道來消耗我們,我們遲早一死。而且沒了官威,許多術法都施展不出來,如何敵得過祖師道?」
「我們還有機會東山再起麼?我想反水,我受夠了這一切。唉,可惡,我有很多次機會殺掉張珏,我早就知道他是一個禍患。可是機會總是從我手中流逝,我後悔啊。」
李方平說著說著,竟然哭了出來。?
他有三次機會能殺張珏,可第一次張珏被人救了,第二次,第三次,竟然都被他逃了。
早知道這是一個局,可李方平以為現在的喪家之犬應該是祖師道才對,可卻沒有想到,卻是自己天師道。
「東山再起?呵呵,怎麼可能。這本來就是上峰的鬥法,一場無聲的權力之爭。早就有人想改變陰間格局了。天師道和祖師道註定會被滅,只是我們先被滅而已。早已是棄卒的我們,如何東山再起?那不可能。雖然現實很無奈,可我還是要說。從今以後,我們的命就是做流寇,做土匪。再也沒有天師道了,有的只是搶劫富戶,讓我們物質生活過的好一點的團伙。」
老頭用了一些最嚴厲的詞語。來闡述這個讓人心碎的事實。
李方平嘆口氣,想說什麼,又連忙住口,低著頭繼續沿路要飯。
其餘幾人也連忙低著頭,不敢抬起來。
卻見街上路過一頂轎子,轎子為青色,前後都有陰兵護衛。
轎子裡,王康健眉頭有些陰鬱的思考著什麼,心中有了一絲悸動,打開轎簾看去。卻笑了起來:「呵呵,跑這裡來了……咳咳咳咳,咳咳咳。」
說著,捂住嘴巴猛地咳嗽了起來。
臉色一陣煞白,身子搖晃片刻,取下手掌,卻見掌心裡全是黑色的血液。c
看見這血液的顏色,王康健面色變了變,嘆口氣:「唉,快了。大限快了。」
他曾在地獄裡洗過往生業障,黑白無常告訴他,用地獄之力洗掉往生因果,會成為一張白紙。這是菩薩之身。
但後來王康健才明白,用地獄之力洗出來的白紙,其實是滿篇看不見的孽障。地獄之力充滿了怨恨、因果、孽緣、業障,用它洗出來的靈魂,又如何成為一張白紙?
清白之身只是假象,王康健已經被孽緣侵蝕。
之前不明白黑白無常為何要如此對待自己。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
後來也才明白,原來清白之身可以強加官威在身上。
王康健是有陽間肉體的存在,下了陰,其實是一個生人。而自古以來,從來不可能有陰靈修成菩薩,只有生人才行。生人的體內陰陽圓滿,是陽,魂魄是陰,是一種圓滿。而陰靈,卻是孤陰。
將王康健洗白之後,可以給他加之官威,王康健也就有了法力。而且與祖師道天師道不同的是,王康健因為是清白之身的緣故,他的功力是可以疊加式往上升的。也就是說,他可以修煉。
這是王康健和所有人的不同之處。
王康健初時也不明白黑白無常為何要這樣幫自己,前不久才明白。地獄之力洗過的清白,不是清白,那是無數的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