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白筱實是在走頭無路了,為了給老爸湊錢治病,她只好撿起了白家的老本行,可因為她並沒有系統的跟爺爺學習過,所以最後也只能幹起了這一行中最末流的
「洗屋」來掙快錢。可錢雖然掙到了,但白劍青的命還是沒有保住,他在彌留之際就囑咐女兒一定要改行,說白家到她這一輩就只剩下她一個了,雖然是個女孩,但也是白家的血脈,不能就這麼斷了。
他不求女兒將來能大富大貴,只要平安順遂的過完這一生就行了。父親的願景是美好的,但白筱知道自己身為白家的血脈又怎麼可能擺脫命運所帶來的羈絆呢?
所以她也僅僅只是嘴上安撫了老爸幾句,讓他可以安心的離開而已。父親去世之後,白筱仔細的回想了一下他們白家從興旺到衰敗的全過程,似乎一切的不幸都是從十幾年前那場
「變故」開始的。在那之前,爺爺膝下六子全都成家立業兒孫滿堂,可在那之後,先是大伯遭逢車禍離世,緊接著四伯就心梗去世,沒過兩年五伯和人打架時被對方推倒撞到頭,送到醫院躺了半年也走了。
雖然白筱那個時候年紀小還不怎麼記事兒,但她始終忘不了那時家裡人的臉上很少露出笑意,她爺爺更是因為接連的喪子之痛,整個人都顯的有些萎靡不振
「叮鈴鈴」一陣電子鎖開門的聲音,將白筱的思緒拉回了現實。其實每次進不同的門之前,白筱都要在門口做一番心理建設才行,因為她本身並不喜歡這份
「洗屋」的工作,但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她自己可以輕易改變的。
就比如她天生陰陽眼這件事兒吧,一開始爺爺發現之後曾經想盡各種辦法為其關閉,但要麼是關上幾天就會自己打開,要麼白筱就會因此大病一場萬般無奈之下,白風林最後只好放棄了這個念頭。
也正是因為這一特殊體質,導致白筱從小就性格孤僻,沒有什麼朋友,因為她只要一和對方說一些奇怪的話,就沒有哪個小朋友願意和她一起玩了。
白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伸手打開了房門,誰知下一秒一張慘白的人臉就毫預兆的出現在了她的眼前索性白筱從小到大練就了一張
「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臉皮,所以她只是冷冷的看了那男鬼一眼,然後微微側身讓出條路來。
那是一個面容枯槁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得了什麼大病死的,白筱看著對方瘦得不成人形的樣子就想到了自己老爸最後那幾天的模樣對方似乎也沒有什麼惡意,相反他竟然還有一絲的慌張,見房門被打開後就逃也似的跑出了門,然後消失在了樓梯間的門口。
隨著男人的消失,剛剛瀰漫在門前的濃重煞氣也隨之不見了。白筱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房門,發現門裡側竟然貼了一張御鬼的紙符,難怪剛剛自己將門打開後男鬼就跑掉了呢,敢情他是被困在了房子裡白筱無奈的搖搖頭,心想現在的陰陽先生都這麼不靠普的嗎?
把御鬼的紙符貼在房門上,不就等於將惡鬼困在了家裡嗎?對方但凡是開了陰陽眼都干不出這麼傻缺的事情來。
想到這裡白筱就隨手撕下了那張早就已經發黃的紙符,然後抬腳走進了屋裡。
這是一間四百多平米的大平層,以現在北都的市價至少得兩千萬起步,這麼貴的房子要是因為鬧鬼住不成人白筱光是想想都替房主感到肉疼。
不過這裡並不是白筱職業生涯中洗過最貴的房子,當初她曾經接手過一間位於二環的四合院,據說價值超過兩個億,房主把院子裝得古色古香,結果住進去沒幾天就又舉家搬了出來,說是半夜起來時總能見到院子裡站著一個穿著旗袍的女人。
白筱去房子裡看了一眼,發現那院子裡在早年間住著的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外室,男人承諾只要女人生下兒子就將她接回府里做姨娘,結果女人生下孩子之後非但沒有如願回府,還被男人狠心的填了井後來這個院子經歷了歲月的變遷又幾經易主,漸漸的就沒有人記得院裡有口水井的事情了。
而院子的現任房主在裝修時想將院子往下深挖幾米,做個下沉式的天井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