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要亡,隨便你叫喚。
如果僅僅是抨擊樂武,隨便你罵。
甚至你可以當著盧仚的面罵太后、罵天子、罵誰都可以。
唯獨,你不應該當著他的面,鼓吹白長空這老賊啊!
「妖人惑眾,罪不可赦!」盧仚一把拉開腰間系帶,將身上披著的一件寬鬆大氅一下子甩給了身邊的護衛,露出了身上的銀絲刺繡鯤鵬紋大紫公袍。
盧仚身邊的護衛們也紛紛甩開了身上罩著的大袍子,露出了內著的各色官袍。
幾個書生嚇得『嗷』的一聲尖叫了起來。
青衫書生腦海中靈光一閃,嘶聲道:「吾等文教先輩,和開國太祖有約,吾等讀書人,當議論國事,不因言獲罪。」
盧仚晃了晃拳頭,咧嘴笑道:「當然,你們不是因言獲罪,我揍你們,是因為你們窺視女眷,行為不端,兄弟們,給我揍!」
一群如狼似虎的神武將軍撲了上去,將幾個書生按在地上就打。
幾個書生『嗷嗷』哀嚎:「我們是國子監監生,我們是監生……」
國子監的監生們挨揍時,他們的山長白長空,正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給那位紅顏白髮的女子按捏小腿。
「乾娘……」白長空滿臉是笑的看著女子。
女子端著一盞銀耳燕窩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輕輕的揮了揮手。
一群極樂天宮女弟子就走了進來,將癱倒在地上,渾身汗如雨下,面色發青、四肢顫抖的魁梧男子一把抬了出去。
「我知道你要那小子死。」女子皺了皺眉頭,嘆了一口氣:「不過,這些天查探出來的消息,他和大金剛寺有牽扯。」
「他如今正在白馬坊修建的家廟,分明就是當年大金剛寺在鎬京城的外院。」
「大金剛寺能夠讓這小子操持如此重要的事體,可見他在大金剛寺的地位。」
白長空很是諂媚的揉捏著女子的小腿:「可是,乾娘,您手段通天,這區區……」
「區區?」女子斜了白長空一眼,猛不丁的一耳光抽了上去,白長空悶哼一聲,被一耳光抽得在地上滾了兩圈,嘴角都滲出了血來。
他急忙翻滾而起,又湊到了女子身邊,小心翼翼的為她揉捏著。
「乾娘……」白長空可憐巴巴的看著女子。
「區區一盧仚,就讓本門當代教主死得不明不白。」女子目光陰冷的盯著白長空:「本座還沒活夠呢,這世上的富貴風流,我還沒享受夠呢。」
「沒弄清那盧仚的底細之前,本座絕不會出手。本教弟子,你也休想動用一人。」
伸出手,輕輕捏住白長空的臉蛋搖了搖,女子幽幽道:「我倒是對你那孫女白露,特別感興趣。這些天,你可探查到她如今在哪裡麼?」
白長空呆了呆,急忙搖頭,他低聲下氣的說道:「乾娘,這事情,傳出去實在是難聽,對我的名聲不好,所以,我沒辦法大張旗鼓的托人去打探……」
女子白了白長空一眼:「真是無用的……也不知道,我那徒孫,究竟是看中了你什麼,居然收你做外門行走。」
白長空急忙諂笑道:「教主當年,當然是看中了,我的一片孝心哪!」
女子呆了呆,然後『呵呵呵』的尖笑了起來:「唉喲,笑死我了……你的一片孝心……唉喲,我的寶貝乾兒子喲,你可真是……呵呵,這就是你們文教的大賢?這就是在世聖人?」
女子『呸』的一口啐到了白長空臉上。
「不過,也對。這一方世界,天地靈機沒有崩毀之時,這天下的主人,是我們三教宗門。那天下的世家門閥,只是為我等宗門牧民的鷹犬。」
「你們文教,不過是趁著我等宗門閉門避禍,世家門閥實力衰敗之時,從荒野草根里爬出來的,一群爭搶這一方世界腐屍爛肉的野狗罷了。」
「看你這德行!」
白長空唯唯諾諾的陪著笑臉,甚至不敢擦拭臉上的吐沫。
天色漸漸轉黑,有侍女進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