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小柏悲憤地閉上眼睛,準備迎來再死一次的銷魂滋味之時,時間卻像在瞬間停滯住了,只感覺到壓制在自己脖子大動脈之上冰冷異常的僵硬指節,而那喪屍卻是在她的上方停住了,呼吸輕撫在她的臉上。
咳,如果那『噗嗤噗嗤』像是控制著牙關所噴出來微弱氣體也算是喪屍式呼吸的話……
就這樣僵持了良久,久久都沒有動靜的蘇小柏終於沒有忍住,小心翼翼地在睜開了眼皮,在那麼一瞬間,卻是對上了正上方某喪屍兄沒有任何生氣的死魚眼,直直地盯著蘇小柏,盯得蘇小柏直發毛,耳邊傳來牙關『咔咔咔』磨蹭著像是在思考該從那個部位下口好。
然而,下一刻,喪屍的那雙死魚眼忽地動了,黑洞洞的眼珠子以著極慢的速度向著左邊轉了轉,盯著一張蒼白充滿了死氣的臉,竟是不受控制地,緊盯上了蘇小柏耳側不知道什麼時候劃傷卻是還沒有完全癒合,滲出了一點鮮紅的傷口。
血腥味,生的氣息,對新生的喪屍來說極致的吸引,死魚眼就這麼直直地看著,頭顱猛地低下來。
陰影罩下,就在蘇小柏以為自己將會被這坑完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喪屍兄狠狠地咬下一大塊血淋淋的新鮮血肉之時,耳邊竟是傳來了一陣異常的溫潤滑膩。
剎那間,蘇小柏只覺自己的腦海里一陣的轟炸,她她她……她竟然被喪屍舔了,舔了,被臭男人吃了豆腐的話,還可以說當作自己被瘋狗咬了一口,又不會掉一塊肉,但被喪屍還是臭男人喪屍舔了又是腫麼一回事?!她寧願掉一快肉,被瘋狗咬了一口氣也不要喪屍舔上一口啊啊——
蘇小柏悲憤了,郁悴了,欲哭無淚了,而那位喪屍兄卻是滿意了,似乎是蘇小白血液的味道很對自己胃口的樣子,『咔咔咔』地磨著牙擺弄著自己堅硬的四肢,極為緩慢地支撐著自己異常冷硬的身體從蘇小柏的身上爬起,『咔咔咔』地轉動著自己的腦袋,幅度之大,蘇小柏還懷疑他快要將自己的喪屍腦袋給擰掉。
似乎是聽到營地內部的響動,有幾隻在外面悠晃著的喪屍卻是『嘶吼』著從外面闖了進來,腐爛已經失去了活性的皮膚松松垮垮的掛著,不用特意瞪大,也顯得異常大,快要脫窗了的眼睛,甚至有個不知從哪個『盛宴』趕來的喪屍,肚腹處早已穿了大洞,肋骨清晰可見,邊走動裡面的腸子便是從大開的腹腔里掉出來。
即便已經過了很一段的時間,蘇小柏見到如此『刺激』的場面,胃裡還是控制不住好一陣的翻滾,可偏偏,挨了好幾天餓的蘇小柏能吸收的都吸收掉了,胃裡哪有還有什麼東西,仿佛就只有胃酸在翻滾著,火燒般的難受。
忽地,耳邊傳來一聲極大的『嘶吼』,蘇小柏只覺一個藍黑的影子在眼前一閃,那個新生的喪屍卻像是看到了什麼極為新奇地玩兒意一般,猛地一下就撲上去了,動作快得竟完全不像蘇小柏之前所見到的喪屍。
雖然他的四肢冰涼又僵硬,臉和其他新生的喪屍一樣的蒼白沒有一點生氣,但他的移動速度竟是異常的快,力氣也異常地大力。就這麼直直地衝過去,雙手一伸一揮,一個用力,一個眨眼間,竟是輕輕鬆鬆地壓扁三個喪屍的腦袋,腦漿更是濺了一地,而當中一個喪屍的腦袋更是直接摘了下來,在打了幾下之後,似乎是覺得毫無意思,一把就扔了。
蘇小柏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那顆被摘掉的喪屍腦袋就這麼,咕嚕嚕,咕嚕嚕地,一路滾到了自己的腳跟前,鑲嵌在脫窗眼眶中的眼珠子終是撐不住了,就這麼直直地掉了下來,露出了黑咕隆咚的眼洞來,可偏偏,卻是只有左邊的眼珠子給掉了下來,而右邊的眼珠子卻還藕斷絲連的,僅僅翻出了眼球後面的大半眼白。
『刷刷刷』地一瞬間,蘇小柏的臉色便是變得一陣的慘白,一時間沒有給撐住,給直接地暈了過去。
從那一刻起,蘇小柏的惡夢卻是開始了,她已經不記得自己暈掉之後的事了,甚至有沒有在暈倒後死了那麼一次也不記得了。只知道,在自己的意識開始慢慢地恢復之時,身體就感覺像是墜在冰窟里,還被什麼東西大力地禁錮著,怎麼也無法掙脫,使得蘇小柏意外的難受,可在她使勁地撐開了沉重的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