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1999年的春天。
剛剛下過一場大雪的北京,天寒地凍,冰天雪地,成了一個銀裝素裹的世界。積雪在白天融化,化成涓涓細流,在夜晚又被寒風冰僵,於是樹上和屋檐上都掛滿了亮晶晶的冰棱,就如童話世界一般,煞是好看。
商深小時候就喜歡從樹上、屋檐上敲下成串成串的冰棱,然後拿在手中,用體溫慢慢融化,看冬天在手中變成水滴,變成春天。
只是現在在城市之中,只有在樹上才可以見到冰棱,林立的高樓,已經沒有了屋檐之美。
站在飛檐斗拱的屋檐下,商深伸手掰下一根冰棱,拿在手中端詳片刻,然後笑了:「小時候淘氣,有時會拿冰棱蘸糖吃,當時覺得比世界上任何冰g都好吃。」
「真的呀?真好玩。」徐一莫從商深手中搶過冰棱,沒拿穩,手一滑摔落到了地上,摔得粉碎,「哎呀,真不好意思,摔壞了,我賠你一個。」
徐一莫原地跳躍,動作敏捷而矯健,穿短款羽絨上衣的她,露出了完美的細腰。腰粉嫩而健美,盈盈一握,比起趙飛燕也不遑多讓,她伸手又從屋檐上掰下了一根冰棱,捧在手中,如獲至寶地雙手獻給商深:「商總,請笑納。」
商深被她滑稽的樣子逗樂了,伸手拿過冰棱,一揚手扔到遠處,冰棱在空中划過一個弧度,落在了青磚的地面上,粉身碎骨:「盛年不重來,一日難再晨。及時當勉勵,歲月不待人……收起玩心,開始工作了。」
徐一莫一臉可惜:「真不好玩,剛才的冰棱長得跟冰g一樣,蘸上糖吃,說不定真的味道不錯。」
是一處400多平方米的四合院,經歷了無數風月風霜,難得的是還保存得十分完整。院子是標準的格局,前院正房三間,高大寬敞。院東西面廂房各三間,有走廊通後院。後院布局亦如前院,只是正房東西兩側各有較矮耳房一間。
按照市值,這處四合院價值1000萬元以上。
當然,只是現在的價格,十年後,1億以上也不在話下。
院子當然不是商深的院子,以商深現在的身家,買不起如此奢侈的住宅。
來到正房,房內溫暖如春,崔涵薇正在泡茶。她一身休閒打扮,淡妝舒眉,就和外面的陽光一樣,眉清目秀又風和日麗,端的是一個讓人心曠神怡的女子。
她輕舒雙臂,微翹蘭花指,將滾開的熱水注入茶壺之中,茶葉在茶壺中翻滾之後,舒展開來,綻放出濃郁的茶香。
香氣伴隨著明媚而歡快的氣息瀰漫在房間之中,讓冬天的寒冷也變得低眉順眼了。
「來了。」崔涵薇微一抬眉,淡淡地說了一聲,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歡喜,是源自心底對所愛之人的開心。
「嗯。」商深當仁不讓地坐在了主位的太師椅上,接過崔涵薇遞來的茶,輕抿一口,讚嘆不已,「不錯,香不強烈,細而含蓄,味醇厚甘爽,喉韻明顯,是一級正山小種。」
「你的水準越來越高了。」崔涵薇溫柔地笑了,「再品品,是煙正山小種還是無煙正山小種?」
商深看了一眼茶杯中的茶色,笑道:「湯色紅艷,清澈明亮,而且沒有獨特的松煙香味,顯然是無煙正山小種。」
正山小種紅茶以在製作工藝上是否有用松針或松柴熏制而成的為區分依據,有用松針或松柴熏制的稱為「煙正山小種」。沒有用松針或松柴熏制的,則稱為「無煙正山小種」。
「算你聰明。」崔涵薇燦然一笑,「一莫,馬朵什麼時候到?」
徐一莫抬手看了看手上的ck女表:「估計還有十分鐘。」
「正好我們先商量一下公司的下一步規劃。」崔涵薇拿過一疊材料,「近來有意收購或是投資公司的風投,比以前增加了十幾倍有餘。」
商深接過材料,簡單地翻看了幾眼,就放到了一邊:「時間節點不到,暫時不考慮出售或融資。」
「你就不怕范衛衛的全能管家會替代你的電腦管理大師,到時電腦管理大師的影響力下降,會嚴重影響公司的估值?」崔涵薇雖然並不急於出售公司,卻想弄清在商深下一步的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