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一把銅鏡,摔也摔不碎的。
就像是她,陷在齊王府,想要自由也是沒可能了。
她沒有容落歌那樣的好運氣,也沒有她那樣的勇氣跟手段。
雲時妝曾經很厭惡容落歌,如今細細回想,竟然慢慢地對她生出佩服之情。
不管那些羅機子與提花機是不是皇后自己想出來的,這些她沒辦法驗證,但是她知道大街小巷的皇后布,她每一次上街,都能看到街邊的百姓也能穿上漂亮的衣服,看到他們滿口稱讚皇后的賢德。
她還困在後院與容黛爭鬥,但是容落歌已經將自己的名聲經營得天下皆知。
她拿什麼與她比?
直到這一刻,她就算是不願意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容落歌的確比她厲害。
「王妃,王爺回來了,正往這邊來。」
雲時妝微微皺眉,好端端的王爺怎麼往她這裡來了?
難道是興師問罪?
雲時妝可不怕,人不是她打的,王爺便是問罪也得去找太妃。
雲時妝讓人把地上收拾一下,自己整理一下衣裳迎了出去。
外頭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只有天邊還殘留一抹晚霞,雲時妝站在廊檐下,很快就看到一身素衣的齊王大步走了進來。
她擠出一抹微笑,抬腳迎了上去,「王爺回來了。」
說到底她就算是再不願意,依舊是俗世中最平凡的女子,面對著自己的丈夫還是要笑臉相迎,真是可悲。
這一刻,她忽然想著,若是自己能像容落歌一樣有自己的事情能做就好了。
齊王伸手扶起自己的王妃,看著她說道:「你怎麼還出來了,進去說話吧。」
雲時妝看著齊王,心裡想著這不像是興師問罪的樣子,看來王爺還不知道容黛挨打的事情。
她跟著王爺進了正屋,讓人奉上茶來,這才看著王爺笑著說道:「王爺,可是有什麼事情?」
齊王點點頭,看著雲時妝思量著說道:「內廷府這邊準備多開幾間鋪子,我記得王妃名下有幾間鋪子,不知道願不願意轉讓?」
雲時妝:?
她驚愕地看著自己的丈夫,說出的每一個字都懂,但是連在一起怎麼就不懂了呢?
她讓自己把鋪子轉讓給內廷府?
這是什麼可笑的事情。
雲時妝壓下心頭的不滿,看著王爺儘量讓自己看起來心平氣和地問道:「王爺,內廷府家大業大的,還能缺幾間鋪子用,我能問問是做什麼用嗎?你也知道,這幾間鋪子是家裡頭給我傍身用的,如今這一年的用項全靠著幾間鋪子呢。」
雲時妝這話並不算是全對,她手裡還有其他的產業,但是並不代表著她就真的由著王爺說什麼是什麼,自然要問個清楚。
齊王就看著雲時妝說道:「有些話你我是夫妻,我也不瞞著你了,內廷府那邊接到皇后娘娘手裡的染坊新出來的一批布,在麻布上染花色,聽說第一批的布已經出來了。」
雲時妝還是不懂,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不對,皇后在麻布上染花色要知道普通百姓多穿細麻做成的衣裳,但是麻衣也有自己的缺點就是不大好看,顏色總就是那麼幾樣。
這要是麻布上能染花色,雲時妝的神色就複雜起來,若說皇后布容落歌是為了博名聲,名聲她已經拿到了手,只要繼續做皇后布,只要她不做出太出格的事情被人抓住把柄,這輩子其實就穩了。
但是現在她又做什麼麻布染色,這種事情費時費力又沒什麼利潤可賺,她可真是為了百姓費盡心思啊。
「王爺,您想要說什麼就直說吧。」雲時妝微微垂著頭柔聲說道。
齊王看著自己的妻子,其實他與雲時妝算不上多和睦的夫妻,甚至於也不太了解彼此,但是經過這麼多事情之後,他覺得既然娶了人家就多少也得負起做丈夫的責任。
他想試著與自己成親多年的妻子慢慢地走近。
「是這樣,這批布一旦真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