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可茵和周恆躺時,天已蒙蒙亮。
躺在床上,崔可茵睡不著,睜著大大的眼睛望著帳頂。
「在想什麼?」周恆用手肘支起半過身子看她。夜裡來訪的官員很多,三品以上大員都要她應付,實在是很累reads();。
崔可茵乾脆坐了起來,道:「楚王先行刺王哲,再行刺你,他到底要幹什麼?」
會不會有一天連皇帝都行刺?
周恆拉她躺,道:「不管他想幹什麼,都不能得逞。睡吧。」
崔可茵還想再說,禁不住被周恆錮緊,動彈不得。周恆自己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平緩,進入夢鄉。
廊有輕微的走動聲,宮人們起來了。新的一天又開始啦。崔可茵在周恆懷裡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睡了。
睡得正香,門外綠瑩急切稟道:「王妃,皇上來了。」
周恆不是「重傷」麼,自然應該在床上躺著,所以只能由崔可茵出府迎接。此時至安帝已經來到晉王府門口,被攔在府門口的文武百官正在接駕呢。
崔可茵被驚醒,周恆已起身,走到門口和綠瑩說話:「王妃這就起來,你們端水進來侍候吧。」
「皇上怎麼來了?」崔可茵一骨碌爬了起來。
綠瑩墨玉琥珀等人有條不紊又迅速地侍候她洗臉刷牙更衣梳頭。很快,崔可茵衣著整齊,舉止得體趕到大門外迎接。
大門洞開,至安帝從御轎來,對崔可茵道:「平身吧。」
既知周恆沒事,安慰崔可茵的話就說不出來了,在崔可茵引領進了晉王府。官員們被請到花廳用茶。
有人竊竊私語:「看來晉王傷得不輕啊,要不然皇上不會親來探視。」
「你知道什麼,皇上與晉王一向兄弟情深,晉王被刺受傷,皇上哪有不過來探望之理?」有人對先前一人嗤之以鼻。
旁邊一人道:「自來皇家無親情,只怕皇上此舉,為的是記入史冊。」
為的是做戲。讓大家看他們兄友弟恭。
至安帝神態輕鬆來到紫煙閣。周恆在正堂門口迎接,行禮道:「臣弟迎接來遲,望皇兄勿怪。」
至安帝快走兩步。扶住周恆上細看一番,見他果然沒有受傷,不禁笑道:「不怪不怪,幸好小四吉人天相。」
周恆道:「謝皇兄。」
兩人入內坐了。周恆把昨天遇刺的經過簡略說了,道:「臣弟懷疑這夥人跟行刺王總管的賊人是同夥。」
至安帝一拍大腿。道:「就是,那伙人太可惡了,朕已責成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聯合破案,可直到現在。還沒有一點頭緒。」
周恆笑道:「樂大人昨天倒是很快就到,不過被可茵打發走了。」
五城兵馬司都指使樂惠是個妙人,昨天接報說周恆遇刺。馬上趕了過來。在門口和祝一葉遇上,聽說京兆府的捕快已經在捉人。氣得鬍子一翹一翹的,說什麼他們不用京兆府插手,晉王妃這是不信任他們。
遠山已帶人調查此事,本來就用不著這些人插手。再說,行刺親王這麼大的事,一定策劃周祥,另有目的,只怕五城兵馬司和京兆府都插不上手reads();。崔可茵沒有表態站在他這一邊,讓祝一葉別插手,又不讓他入內見周恆,所以他氣呼呼地走了。
至安帝嘆道:「這人是王哲任命的,朕看著,能力不怎麼樣啊。」
他是王哲的人,王哲遇刺,無論如何都該盡力捉拿兇犯,以報王哲提拔之恩。這都多長時間了,兇犯不僅沒找到,還再次出手,行刺周恆。難怪大家都說,王哲任人唯錢,不看能力。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單從這件事就能看出來了。
周恆笑著應「是」。
至安帝再怎麼感概,也不會因為樂惠沒有能力而撤了他。
「那怎麼辦?這夥人逍遙法外,次出手,不知會行刺誰?」至安帝由衷慶幸他居於深宮之中,閒雜人等不能隨意出入,不知次是哪個倒霉蛋觸了這夥人的霉頭?一想到這夥人隨時可能出手,他再也坐不住了,道:「小四借朕一隊衛隊,護送朕回宮吧。」
也不知這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