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眼見蕭塵身上毒發,而三個時辰也已至,秦觀臉上神色驟然而變,向夏侯桀疾視而去,卻見對方兀自面色冰冷,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蕭公子……」
秦憐身體也輕輕一顫,這一剎那,她再不猶豫,向夏侯桀看去,目光凝定地道:「這場比試,我們輸了,煩請夏侯前輩給他解毒罷……」
「憐兒……」
聽聞此言,秦觀和秦夫人等人,臉上皆是一怔,而秦家其餘的人,此時也都愣住了,沒有一個人說話。
秦憐往前走了走,目光依然停留在夏侯桀身上不動,再次道:「請夏侯前輩,替蕭公子解毒,我與你們,去雪域便是……」
此時此刻,夏侯宇聽著這些話,心裡似有一團火在燃燒,可是卻又發泄不出來,這種感覺,令他異常的不舒服,嘿嘿冷笑道:「你莫非沒有聽見我師父剛才說的話麼?三個時辰之後,再無解毒之法,是那小子自己找死,怪得了誰……」
夏侯桀在旁邊冷然不語,秦憐身子微微一顫,向蕭塵看了看,見他毒發跡象已經越來越明顯,心裡一顫,又往前走了幾步,開口道:「請前輩,替蕭公子解毒……」
她此刻的語氣,已是放得非常低,再不似之前那般,可夏侯桀此時,卻仍然無動於衷,而旁邊夏侯宇越是見她這樣,心裡越是窩火,冷笑道:「好啊,你想讓他活命,可以,跪下來求我,我就讓師父救他一命……」
「憐兒……」
秦觀等人皆是一驚,沒想到夏侯宇竟提出如此無理要求,顯然他們都看得出來,夏侯宇只是存心報復而已,就算憐兒跪下來求他師徒二人,他師徒二人,也未必見得會施救。
「怎麼?」
見她猶豫不決的樣子,夏侯宇冷冷一笑:「你不是想讓他活命嗎?你不求我,我怎麼知道,你這個大小姐,是不是真的想救他?還是你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好,好……」
秦憐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火光映照下,她的臉色分明在這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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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得更加蒼白了,但她心裡清楚,她只是一個將死之人,今日蕭塵身受夏侯桀之毒,也是為了救她……
旁邊秦瑤見她當真要向夏侯宇下跪求救,臉上頓時一驚:「姐姐……」
就在這時,夏侯桀忽然冷冷開口了:「罷了。」
這一刻,只見他手中已經多出了一枚紅色的丹藥,只聽他冷冷道:「此解藥可解他身上之毒,亦可解你身上之毒,但卻只此一枚,分食則為毒藥,要給誰服下,你自己決定吧。」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皆愣住了,萬萬沒有想到眼下這一幕,夏侯宇也愣了片刻,但隨即反應了過來,雖然他知道平日裡師父最是袒護他,但他也知道師父是個說一不二的人。
此時他從師父眼神里看得出來,這回絕不可能是在嚇唬秦憐了,不禁臉色一變:「師父,等等……」
「你給我閉嘴!」
不料這一次,夏侯桀竟是臉色冰冷如霜,把夏侯宇也嚇了一跳,他已經好久沒有看見師父如此冰冷可怕的樣子了。
「如何?秦憐姑娘,你想好了麼?」
夏侯桀兩道冰冷的目光向秦憐射了去,時至此刻,他是在氣夏侯宇不爭氣,為了一個女人,竟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狽,到現在心裡都還顧著那個女人,這豈是他夏侯桀的傳人!
氣氛忽然變得更加凝固了,一枚解藥,只能救一個人。這一刻,所有人都凝神看著秦憐不語。
只見她往前面走了幾步,向蕭塵看了看,又轉過頭來,看著夏侯桀,面帶微笑地道:「蕭公子一身正氣,敢作敢為,今日受困,皆是為我秦家,即便秦憐只是這塵世里的一個小小女子,卻也懂知恩二字,便請夏侯前輩,將解藥給蕭公子服下吧……」
「憐兒……」
秦觀身體微微一顫,臉色已然是十分蒼白了,即便他知道,他知道秦憐不可能服下這唯一的一枚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