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臘重新掌控局勢,不免志得意滿,看向白勝說道:「怎麼?你白勝也要效忠宋國皇帝,與本座為難麼?為何還不讓開門戶?」
在青燈籠罩庭院的那一段時刻里,白勝是沉浸在悲傷里的,當青燈爆裂,樊瑞被方臘吼下屋脊的這一刻,白勝驀然醒轉,卻又陷入更深的憤怒之中。
他沒法不憤怒,方臘這一陣打得都是他的親人和至交!只不過再如何憤怒,他也不會喪失自知之明,他知道,他拿方臘沒有任何辦法,在方臘這樣的高手面前,他就是個螻蟻般的存在。
方臘似是沒有看見白勝一臉的怒火,反而以和藹慈祥的語氣對白勝說道:「白勝,你知道嗎?我足足找了你十五年!天可憐見,終於在這裡找到你了,你跟我回去吧,做我的弟子,我可以教給你蓋世武功,還可以把我女兒許配給你。」
他這話一出口,震驚了屋裡屋外所有的人,這白勝是何來頭?為何方臘對他如此看重?
正在院門口激戰的方金芝和白欽同時驚呼出聲,一個喊:「爹!」一個喊:「師父!」
這語氣都是飽含了不滿與反抗的,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出來,他們沒有說出來的言外之意應該是「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方臘回身瞪了女兒和徒弟一眼,森然道:「本教主做出的決定也能質疑嗎?」
旋即又轉回頭看向白勝,和顏悅色道:「跟我在一起,你就可以兄弟團圓,更可以做我的乘龍快婿,怎麼樣?你還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我說!」
未等白勝回答,室內李碧雲突然說道:「白勝,你別上他的當,我估計他定是對你有所圖謀!」
方臘哈哈大笑:「真是笑話,我堂堂明教教主,武功蓋世無雙,麾下百萬軍隊,我圖謀他一個小孩子什麼?你倒是給我說說!」
李碧雲道:「我怎麼知道你圖謀他什麼?反正你就是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方臘嘿嘿冷笑:「你這就是不講理了,也罷,本教主也懶得跟你一個娘們兒一般見識,現在是我跟白勝之間的對話,你就不要插嘴了。」
說罷他一臉期待地看著白勝,卻不料白勝冷冷說道:「不好意思,方教主,我不能答應你。」
「什麼?你莫不是瘋了?」方臘無法理解白勝的反應,「你是覺得我武功不夠高?還是覺得我女兒不夠漂亮?」
白勝低頭看了一眼懷中呼吸微弱的蕭鳳,重又抬頭看向方臘道:「我不會武功,所以我沒有資格評價你的武功高還是不高,至於你的女兒嘛,我是真的看不上她。」
白勝這番話更是語出驚人,就是宋朝這一方的人都覺得他過分了,你這是仗著方臘不想殺你就敢口出狂言麼?方金芝這樣的女人你都看不上,還有什么女人能入你的法眼?
方金芝的美是有目共睹的,就連躲在室內點破了窗紙往外偷看的趙佶都不得不承認,方金芝的美貌不下於宮中任何一個美女,甚至在氣質上猶有過之。
若不是雙方彼此處於死敵的立場之上,他都打算收方金芝入宮了。
「你!」方臘沒想到白勝居然敢如此打臉,一股怒火勃然而生,心中想道:我也是糊塗,我跟這窮小子費什麼話,直接用移魂大法收服了他不就行了?
想到就做,立時運起移魂大法,以更加慈祥的目光看向白勝的雙眼。
因為有李碧雲警示在先,白勝也一直在提防方臘這幾樣邪門武功,在方臘看向自己雙眼的那一瞬,他只覺得方臘的目光中充滿了父愛,頓時生出一種撲上前抱住對方的大腿喊爹的衝動。
他如何不知這是方臘的邪門功法,頓時大為警懼,正要閉起眼睛來躲避時,卻看見了一幕更加不可思議的景象!這景象恐怖之極,嚇得他頭皮都麻了。
他看見方臘的雙眼中竟然流出了兩道血淚!或者說那根本不是淚,那就是血!
方臘的雙眼在流血!這是怎麼回事?
沒等他想明白,只聽方臘爆吼一聲,如同受傷垂死的野獸,嗥叫道:「李秋水,你好歹毒,使的什麼陰招破我移魂大法?」
話未說完,他的口中也噴出血來,同時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