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門戰勢若火如荼,耶律大石身負傷勢,而雁門城牆上的戰線則依舊堅挺。
雖說北蠻人兇悍無比,但雁門郡城有著神機重弩據城而守,這些人想要使攻城車破開大門,幾乎不可能。
一支箭矢爆炸開來,就能叫那十六名騎乘烈馬,牽扯著攻城車而來的北蠻子們當場死絕。
再加上那如雨般的箭矢輔佐,沒有先天境宗師助力,這些北蠻人想要短時間內攻破雁門郡,幾乎不可能。
起碼在耶律大石調整完畢之前,想要輕易攻下雁門郡城,絕非容易之事!
如無例外,雁門郡城再撐個把時日,並不算艱難。
但在雁門郡城後方,被北蠻人分兵前去奇襲的扶風縣,卻不一樣了。
正如陳朝年所猜測的一般。
雁門郡城不僅是從人丁還是武道高手上,亦或者是各種軍備,都遠比那地處雁門後方的扶風縣要強大許多。
是以在雁門郡城正苦苦堅守,陷入戰場焦灼之際,那處於後方的扶風郡城,早就被分兵而至的兩萬北蠻大軍一舉攻破。
轟!
扶風縣城下。
被北蠻烈馬牽扯著的攻城車爆發出最後一次衝擊,那本來就已接近坍塌,可謂是千瘡百孔的扶風城門,當即告破!
這座縣城,可沒有雁門郡城一樣幸運。
被兩萬名北蠻鐵騎飛速奔馳而來,在那名與耶律大石修為相差無幾的統兵副將悍然攻勢之下,未過片刻,這座不大的縣城門牆便已徹底崩潰!
大門轟開,本就已經士氣振奮的北蠻軍隊,自然一個個昂起叫聲,飛速的騎乘著胯下駿馬,迫不及待的就衝殺了進來。
城門大破,門牆之上的守將自然死的死,傷的傷。
有原本從扶風各處前來支援的江湖豪俠,值此危在旦夕之際,悍不畏死的便向著那散發出煌煌真氣的北蠻先天發起衝擊,隨後人頭落地。
也有隸屬於扶風縣城的一縣官吏,在這家國危難生死存亡之時,短暫的拋卻了生死,與城同休,卻被那滾滾而來的馬蹄所踐踏,血染沙場。
有人爆發出了一生都未有過的熱血,甘做蜉蝣撼樹之螻蟻,也要咬下敵人一分血肉;也有人心頭之間籠上了陰霾,雖身懷修為,世受扶風俸祿,卻已慌不擇路拋下了滿城百姓,棄城而逃。
寧做太平犬,莫為亂世人。
不是身臨其境,親自經歷過那獨屬於戰爭時代的殘酷與血腥,就無法想像那到底是一種多麼絕望的場景。
隨時徘徊在生死線上的壓力,以及無數可以讓人神經崩潰,徹底壓塌的殺戮場面,絕對不只是嘴上說說那般簡單。
能在明知幾乎不可匹敵的情況之下舉起武器,這種精神,值得每一名大夏百姓敬佩。
保家衛國,當如此!
往日裡青石磚瓦堆砌而成的牆壁,現如今早已是千瘡百孔。
打馬喊殺著的北蠻士卒揚鞭叫囂著,在他們的將軍帶領下,從這扶風縣城的城門處飛馳而入。
本來應當帶領著扶風縣堅持到最後一刻的那位縣尊,早就在情況不對之下直接掛印而逃,於夜晚偷偷溜走。
而接替了他那位子的扶風縣尉,雖是有一腔豪情,敢於率兵抵抗北蠻入侵,但很可惜,在那敵軍先天跨入城牆之際,便被直接斬殺於扶風城牆上,血灑長空,染紅了那面黑紅之色的北涼大纛旗。
是以,眼下扶風城破,頓時就讓還余有戰鬥力的眾多將士陷入了恐慌。
群龍無首,沒有了鼓舞士氣與統一作戰能力的將領指揮,對於眼下的局面來講,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縣城之內,拒馬成陣,那鑲嵌於其上的刃刺寒芒映射,光是看起來就讓人心中打怵。
但對於這群拔出彎刀,騎乘駿馬的北蠻鐵騎來講,這幾乎能取人性命的拒馬陣,在他們大軍的眼中就仿佛不存在一樣。
前仆後繼的騎兵衝鋒,速度未曾有絲毫減弱,他們以自身的血肉之軀,強行將這布置好的拒馬陣衝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