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皇宮,巍峨壯闊。
夜幕籠罩下,在太陽照耀下閃爍著耀眼光芒的琉璃瓦,也變得暗淡許多。
再加上那落雪的浸染,倒是退去了幾分威嚴。
遠遠望去,那一座座深紅的宮殿像是嵌在雪地之上一樣。
使人心中油然生出莊重之感的前殿金鑾殿,則是坐落在這些宮殿的最前方。
這座輝煌的宮殿,古老且大氣,至今為止已經過去了數百年的歷史,乃是自大夏開國以來就修築而成。
即便是經歷了數次翻修,它仍舊屹立於世,被譽為一國皇權之象徵,為整個皇城的中心。
金鑾殿外,九百步玉石階梯,盡頭處還有雕刻著五爪金龍的巨大樑柱。
大殿之內,一眼望去金碧輝煌,即使在夜幕之中,卻也掩蓋不住那其中的華貴逼人之氣。
此刻這大殿中,燈火通明。
夏皇端坐於上方帝位,眉眼間看不出絲毫喜怒。
這些時日以來,認定自己已經徹底成了孤家寡人之後,他幾乎就是住在了這金鑾殿內,沒有怎麼挪過位子。
自己的那些子女,一聽到北涼入侵的消息,各個都向著外界出逃,生怕自己少長了兩條腿。
而朝堂之上的官員,不是與北涼暗通款曲,就是告老還鄉,更有甚者直接就一聲不吭的棄官離去。
時至如今,還能願意在這朝堂繼續為官者,已是寥寥,而且其中多半怕是還心懷鬼胎。
「說說吧,時至如今,你還沒有離去的原因,到底是因為何故?」
「你編造的信息,其實都是假的,朕一眼就能猜測出來。」
「只是不知為何,往日裡都沒有在意過這些信息,現在回過頭來一想,卻是有著很大的不對勁之處。」
大殿內,夏皇面前案桌上擱置著一柄鋒芒畢露的長刀。
早年未登帝位之前,遙想他也是一尊桀驁不馴的刀道先天,只不過自從成為帝王之後,二十來年疏於武道,只得原地踏步。
如果能一直堅持下去,想必就算成不了四品之境的絕巔宗師,為一武道五品,怕是也不算難吧。
畢竟要是沒兩把刷子,當年又怎能擊敗眾多競爭者,成功觸摸到這張夢寐以求的帝位呢?
看著眼前的刀,夏皇眸中露出幾分追憶,隨後嘆了口氣,向著下方即使已至深夜,卻仍是陪著自己留守金鑾殿的慕悠之,漠然開口道。
語氣中,也沒了往日裡的親近意味。
很顯然,慕悠之的那些個謀劃,在這最後關頭,終是被夏皇察覺到了。
其中緣由,很可能是近些時日裡應對連番失利,以及慕悠之自身疏忽,沒有繼續動用神魔七蝕影響夏皇所導致的。
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下首面色蒼白的男子聽聞這冷漠的言語,微微有些愕然。
但是轉瞬間,他就笑了起來,不再和往日裡一樣,唯唯諾諾,裝著一副臣子的樣子。
「陛下,你這番話語,可是太傷臣的心了。」
「雖然我確實心中有所圖謀,但平心而論,在對於北涼這件事中,悠之是真的盡力了。」
「要知道為了給你擦屁股,當時我可是損失了兩名武道五品的高手,其中一人,甚至近乎有四品境界!」
「你可不知道,為此臣暗地裡可是後悔了好久!」
聽到眼前青年一反常態的言語,夏皇哼了一聲,用手敲擊著眼前的龍椅,言語不善的繼續道:
「比起這些東西,朕更想要知道,你究竟是誰,以及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往日裡的權柄徹底崩塌,夏皇的萬古大夢成空之後,他細細思及過往,方才突然驚覺的發現,以前一直依仗的這名近臣,其實有很多的不合理之處。
只不過,他都好像是視而不見的給忽略掉了。
「罷了罷了,好歹也是君臣一場,雖然是做戲。」
「不過看在這麼多年共事的份上,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