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飛劍?」
這一聲女音,清冷而悅耳。
只是落在蘇庭耳邊,如同驚雷炸響。
他渾身一震,只覺背後升起一股寒意,沿著脊骨,直至腦後,擴散全身。
他身子稍顯僵硬,然而意念一動,神刀化作一道烏光,繞身飛舞,如同一條黑龍,護衛身周。
他深吸口氣,緩緩向後看去。
只見那紅色身影,就在房門之前,相貌精緻,神色冷淡。
這紅衣虛影,雖無半分陽氣,但卻不顯陰森恐怖,只是虛幻朦朧,顯得十分清冷。
但蘇庭卻驚異到了極點,他分明感應到,這紅衣虛影,被他神刀穿透,比中了一記雷法更為厲害,當場便已煙消雲散。
如何還能再現出來?
蘇庭臉色驚疑不定。
紅衣虛影沒有再動手的意思,只是徐徐說道:「雷法之後,暗藏飛劍,你在鬥法之中的這點意識,倒是難得,是我大意了。」
停頓一下,她又說道:「你道行尚未凝法,飛劍尚未大成,按道理說,飛劍縱然神異,可以我的道行,便是站著任你飛劍來殺,你也傷不了我。」
蘇庭臉色陰晴不定。
他未有想到,這個厲鬼道行高得可怕,已非尋常鬼物,既不怕雷符,也不怕雷法,更可怕的是,似乎還能不懼尚未大成的道家飛劍。
但好在蘇庭此時也有依仗。
這個厲鬼,至少還是被他神刀所傷。
畢竟這是蘇家八百年祖傳至寶,傳聞昔年乃是仙人所賜。
他深吸口氣,退後一步,神刀護在身前,看向那個女鬼,未有答話。
在來到這世界之後,他自修行以來,順風順水,意氣風發,卻還是第一次如此凝重,也是第一次如此不安。
「這是把刀?」
紅衣虛影看著那烏光,訝異道:「你將一把刀,當作了飛劍來練?」
說著,還不待蘇庭答話,她便自語道:「你修煉飛劍的法門,乃是道家正統,所學又是雷部真氣,顯然是有完整道家傳承。但飛劍不煉,轉而煉刀,是這把刀有什麼神異麼?」
蘇庭低沉道:「你是什麼鬼?為何對我出手?」
紅衣虛影微微蹙眉,沒有回話,只是沉吟道:「這刀上有一股難言的韻道,適才斬了我一縷神魂的,就是這柄刀。你這是什麼刀?從何而來?是何材質?」
蘇庭臉色難看,沉聲道:「好個目中無人的女鬼,他娘的給臉不要臉!蘇爺爺問你話呢!」
這紅衣虛影沒有惱怒,只是抬起頭來,淡淡道:「我沒想對你出手,先前不過是發覺你是修行中人,近前查一查你的身份罷了。至於那個女子,我在救她……」
蘇庭冷笑道:「滿口胡說八道!試圖採補,還是救人了?」
說到這裡,蘇庭心中震怒,道:「採補我也就罷了,你個女鬼,男女不分,又采個女孩兒作甚麼?」
那紅衣虛影臉色變了又變,漸生冰冷,道:「臭小子,你敢消遣我,我何等人物,須得採補?再者說,就憑你這點兒道行,在人間行走也就罷了,真要在我這兒,不值一提……就算是你的雷法,都傷不了我,真正能夠讓我忌憚的,不過是你手中那一柄神刀罷了。」
蘇庭手中一握,神刀往前一指,道:「你忌憚了,也就怕了,這就夠了。」
紅衣虛影聞言,忽然沉默下來,道:「你說得是。」
蘇庭冷笑了聲,沒有開口。
若不是忌憚,若不是害怕,就憑這女鬼先前的作風,只怕早已動手殺他,還會與他說話?
而蘇庭也是一樣,若不是對這女鬼「重生」的本事,感到驚異與忌憚,也早就出手滅了她了。
沒有對等的本事,就不足以有對等的談話!
儘管這女鬼如此高昂作態,但蘇庭也只當她是虛張聲勢。
紅衣虛影看向蘇庭,已不是那般輕視,只是說道:「我不是採補於你,只是辨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