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愚走上校場,摺扇輕搖,下巴微抬,宛如一隻驕傲的仙鶴。
校場很大,之前在巨鼎上留下姓名的人皆匯聚在此。
白若愚視線掃過,眯著眼,神態平靜。
與敖帝那份宛如刻在骨子裡的驕傲和霸道相比,他這樣的作態難免有裝腔作勢的嫌疑。
但他顯然未注意到,場間的騷亂才結束不久,所有人的視線並不在他的身上。
裝了也白裝。
高台之上,白啟神將面色不悅,輕咳一聲。
咳嗽聲傳入白若愚耳中,他頓時一個激靈,悻悻然走向巨鼎。
白啟低聲歉然道:「犬子年幼,讓二位見笑了!」
南華仙君笑著說道:「神將哪裡話,少年人本該如此,這是真性情,老朽羨慕的很啊!」
一身青裙的青魅仙子沒有說話,她那雙宛如掩著如絲般媚意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場間另一道白衣,嘴角掛著似有若無的笑意。
白若愚走到鼎前,思索了一會,眼睛微微一亮,摺扇耍了一個扇花,隨後一把接住,扇骨敲打在巨鼎上。
沒有絲毫光華顯現。
這一擊是純粹的肉身力量,空氣在無形顫動,巨鼎生出嗡鳴,密密麻麻的符現之即潰,隨後散若煙火。
嗡!
鼎內湧出極為耀眼的毫光,白若愚三個大字金燦燦地印刻在巨鼎上沿,與烈九軒和靈御霄的名字並列,只在敖帝之下。
場間終於響起譁然聲。
所有人如今都知道要在巨鼎上留下名字有多困難,更遑論名字排在如此靠前,實在令人震驚。
「不愧是仙王府的小公子,這份實力實在強大!」
「小公子在臨仙榜上排名比烈九軒等人差不少,沒想到如今竟已追平,看來這些年實力又有長進!」
「那是當然,小公子當年排臨仙榜時才幾歲?正是潛力強大的時候,一天一個變化!」有白雲城本土的修士臉上有得意之色,與有榮焉。
「也不能這麼說,這只是報名而已,連考核第一關都不算,烈九軒和靈御霄肯定留了手,沒展現出所有實力!」
「這話說的,難道小公子就用全部實力了?誰沒看見方才小公子只用了肉身力量,半點仙力未用?」
眾人議論紛紛,神色各異。
烈九軒和靈御霄雙目微眯,隨即釋然,似對這一幕有些訝異,但卻在接受的範圍內。
敖帝神情如故,依舊是嘴角噙著笑,對此毫不意外。
白知薇來到校場中間,深吸一口氣,有些緊張,望向巨鼎,微微閉目。
她衣裙微動,整個人的氣質變得愈發超凡脫俗,宛如不在此人世間,虛無中湧出陣陣翠綠如翡翠般的光霧,氤氳生華,充滿生機。
隨後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掌,貼在巨鼎表面。
漫天符飄出,花鳥魚蟲,日月星辰,世間百態,化作密密麻麻的道則升入半空,隨後怦然裂開,宛如煙火,匯聚成她的名字。
台上台下無不震驚。
「怎麼可能?此女只有化神境界的修為,為何也可將名字烙印於巨鼎之上?」
校場附近匯聚的天驕數不勝數,然而其中九成以上都未能在巨鼎上留下自己的名字,獲得參與考核的資格。
那些人,不乏年紀輕輕便踏入渡劫境,乃至准仙境界的少年天驕,但無一例外都失敗了!
白知薇以化神境界的修為做到這一步,他們無法理解。
「是醫道!」
校場上響起清冷的聲音,吸引眾人目光。
古族風家少女風青鳶說道:「她以醫入道,所修的功法也是醫道功法,此道造詣極深,獲得了巨鼎的認可!」
這樣的道理眾人都懂。
之前便有精通旁門的天驕成功將名字烙印於鼎上,但即使這樣,他們的修為也無一不在真仙境之上!
大道相通,修為乃人之根基,不論旁門造詣多高,總要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