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蕭容安置在不遠的木椅之中,蒼白的臉,銀白的發,天山雪似的眼睛又冷又無情,他瘦了許多,虛弱的不成樣子,卻仍然美極了,看的龍霸天血液一涌一涌的發熱。
他望著她,言語冷淡至極的道:「我沒死在南海之中,你很吃驚是嗎龍霸天。」
「吃驚,太吃驚了。」龍霸天直勾勾的盯著他,慢慢笑道:「老子想你想的飢腸轆轆時,你就自己送到了嘴邊,還跟這小公主搞在了一塊,你太讓老子吃驚了。」她盯著舒望蘇難以克制的吞了口口水,「老子該怎麼獎賞你呢?小純陰。」
那細微的舉動讓舒望蘇眉頭緊緊皺在一塊,攥緊手指冷聲下令:「拿下她,不論死活。」
圍著她的輕甲兵齊聲應喝,拔劍進攻。
龍霸天將放血的手一收,拄著刀就是一個翻身,勉強避開進攻上來的一隊輕甲兵,虛虛的站穩,冷笑道:「你以為就憑你這些輕甲兵能要了老子的命?」
舒望蘇在那輕甲兵之外,眼睛森寒幽深的盯著她道:「當然不能,但只要能拖住你,就足夠了。」
那話讓龍霸天眉頭一蹙,便覺不好,想脫身那輕甲兵已毫不遲疑的蜂擁而來,她血淋淋的手攥著刀一刀揮出,勉強應下輕甲兵的刀劍,自己卻是腳步一虛的跪倒在地,趁亂想回頭吆喝自己帶來的隨從回宮給夜重明提個醒,卻看見另一隊已將她的人圍的水泄不通。
「干!」龍霸天閃身避開一劍,身後便刀風凜冽,她只來得及就地一滾,盯著不遠處的舒望蘇,拼著一點力氣,刀在地上一拍凌空而起,躍過輕甲兵一刀就朝舒望蘇斬去。
「舒大哥!」西陵在一瞬間撲到他身上,擋在那刀刃之前。
「殿下小心!」蕭容拔劍攔下那來勢洶洶的一刀。
「當」的一聲,龍霸天氣力不足竟硬生生被蕭容給架了開,跌進了輕甲兵的包圍之中。
「舒大哥你有沒有事?」西陵抱著他忙問。
他自始至終眼睛都盯著龍霸天,那一刀斬來之時他連眼睛都沒有眨,卻被冷風襲的猛烈得咳嗽起來。
「舒大哥!」西陵看他咳的心膽俱裂一般,嚇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他伏在椅子上,咳的直不起身,像把心都咳出來。
蕭容便忙道:「殿下我扶您進去用藥!」
他想多留一會兒,但越咳越厲害,連話都講不出,蕭容一彎腰將他抱起,快步抱入了不遠的營帳之中。
西陵也快步跟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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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中有他隨性的大夫,見他被抱進來,忙打開了藥箱,隨他到榻邊替他診脈,有條不紊的解開針囊,一邊針灸一邊吩咐蕭容將藥粉溶於水,端過來。
西陵站在一旁看他們忙的插不上手,看舒望蘇臉色痛苦又嚇人,急的直掉眼淚。
是過了好一會兒,他將那藥水喝下,閉目半天才慢慢緩過來,只是臉色仍然慘白的像要死了一樣,嘴唇青紫的沒有血色。
大夫慢慢將銀針□□收回,吐出一口氣對蕭容點了點頭,小聲道:「讓他休息一會兒,不可再受風勞累。」
蕭容忙點頭應下。
西陵這才敢上前,蹲在榻邊,慢慢的伸手握住舒望蘇的手指,將臉貼上去小聲的掉眼淚。
他累極了,冷極了,像是再次沉入大海之中,又冷又靜,五臟六腑里全是冰冷的海水,他嗆的難受,抓得胸口血肉模糊,恨不能將一顆心抓出來揉碎了。
那感覺難受之極,大海那麼大,那麼黑,他像是落進了無間地獄之中,沒有人救他,沒有人想要救他。
然後,突然有人找到了他,將他拉出深海,當他呼吸到第一口空氣時聽到的是西陵的聲音。
她哭著喊他,舒大哥。
不知道喊了多少聲,嗓子都是啞的。
他清醒後看到的第一個人也是西陵,她看著他又哭又笑,說嚇死她了,說她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