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光用功是不夠的。
顧成蹊等他打完最後一拳,評價道:「外強中乾。」
傅雲軒傻眼了,他這麼賣力打完,她就給這麼一句評價?剛剛是什麼地方打得沒對嗎?他仔細琢磨起來。
「太過一板一眼,沒有一點靈活性。」顧成蹊站起來,朝他走過去。
傅雲軒察覺到她走過來,立馬端正態度,站得筆直,聽她訓話。
顧成蹊站在離他兩步遠的地方,道:「你,打我。」
「什麼?!」傅雲軒再次傻眼了,是他聽錯了?還是她說錯了?徒弟做錯,不是該師父打徒弟嗎?怎麼反過來徒弟打師父了?
「打我。」顧成蹊再重複了一遍,她內心很鬱悶,為什麼會腦袋一熱,答應教他武功呢?
但有道是,自己收的徒弟,含淚也要認真教。
所以,她沒有讓初楓他們跟他過招,而是自己親自來。
傅雲軒撓了撓頭,還是打不下手。「師父,這不好吧……」
顧成蹊微微挑眉,反問道:「有什麼不好?」
「徒弟打師父……這可是大不敬……」
傅雲軒還沒說完,就被顧成蹊輕嗤一聲,打斷了。她唇角一勾,笑道:「你能打得到我再說吧。」
傅雲軒眼睛陡然睜大,突然明白過來她說的『打她』是什麼意思,原來就是指點過招。他退後一步,朝顧成蹊拱了拱手。
顧成蹊拂袖,側身對著他。
傅雲軒大喝一聲,一拳挾著雷霆之勢,打向她的面部。
顧成蹊微微有些意外,這徒弟還真是隨她啊,打人專打臉。一拳快到之時,她蹲下去,快速躲開。
傅雲軒見一拳沒有打到她,另外一拳隨著她的姿勢下打。顧成蹊伸手一抓,便抓到了他的手腕,一拉。傅雲軒站立不住,朝前撲去。
顧成蹊雙掌迴旋,打在他胸膛上,將他打了出去。
傅雲軒退後幾步,摸了摸胸口,發現沒事。繼續握緊拳頭,沖向顧成蹊。
顧成蹊連破他幾招,順手又教他怎麼在關鍵的時刻隨機應變攻擊自己。
傅雲軒看得連連驚嘆,越發認真起來。
顧成蹊給他指點的幾招,又教他怎麼靈活運用。兩人打了半個時辰,顧成蹊才將這幾招所有靈活運用的地方,教給他。
兩人分開,各站一邊。
一方是氣喘吁吁的傅雲軒,另一方是氣息半點不曾紊亂的顧成蹊。
「記住了嗎?」顧成蹊問道,嗓音朗如珠玉,氣息非常穩,半點不像是打鬥過的人。
傅雲軒正扶著膝蓋喘氣,剛恢復到差不多,聽到她這句話,回想了一下,忐忑地道:「大,大概記住了。」
糟糕,剛才打得太爽,只記得一部分,大部分都忘記了。
顧成蹊很平靜,「以你現在的情況,能做到這樣也算不錯。招式既然已經練熟,那麼就需要實戰。本來,應該我親自來做你的對手。但眼下我做不到,所以你的對手不會是我。」
師父這是在跟他解釋嗎?傅雲軒微微一怔,追問道:「那是誰?」
顧成蹊卻不再解釋,吩咐道:「初楓,帶他去機關屋。」
初楓笑得吊兒郎當地走上前,朝她恭敬頷首回道:「是。」
「機關屋?那是什麼地方?」傅雲軒有種不祥的預感。
初楓走到他面前,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六王爺,請吧。」
「……哦。」傅雲軒咽了咽口水,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就不信,他搞不定區區機關屋?
後面初洛,默默為他點了根蠟。對,你會搞定,不過代價就是鼻青臉腫就是了。
顧成蹊忍俊不禁,輕輕拂袖,右手負在身後,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祺花適時遞給她一杯茶。
顧成蹊喝了,潤了潤嗓子,拿起卷宗,接著看上面的內容。神色認真,時而做下記號,或圈或點。
祺花瑤草默默站在她身後,隨時聽候她的差遣
……
晃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