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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長安無疑是和月一樣,令人陶醉的季節,秋高氣爽,糧食收穫在望,人們心情也格外的愉快舒適,隨著戰爭漸漸遠離關中,隨著貿易的迅猛發展,長安也重新出現了昔日漢帝國的盛景。
先是人口迅速增長,天下各地遷往長安的富戶連綿不絕,一年內就有近八千大戶人家從各地遷來長安,按一戶二十人來算,這就是十六七萬人口的增加,還有從成都遷來的官員及其軍隊將領的家眷。
短短一年時間,長安人口就由十萬人猛增到十萬人,儘管帶來不少治安問題,但也大大促進了長安的發展和城池面貌的巨變。
事實上,連同各地來長安的尋找活計的匠人和來自天下各地的商人,以及駐紮長安的軍隊,長安的實際人口已突破了四十萬。
整個長安城內到處是在建中的府宅和店鋪,使長安城變成了一個熱火朝天的大工地。
這天上午,一支從漠南過來的匈奴使臣隊伍緩緩進了長安城,隊伍由人組成,卻帶著上千頭駱駝,駱駝上馱滿了沉重的物,這些物都是上好的毛皮和藥材,還有不少陰山出產的白金和寶石,是匈奴單于達曼送給漢王劉璟的禮物。
達曼的特使名叫呼蘭屍逐留朵,是達曼的族兄,也是匈奴的右谷蠡王,在匈奴地位崇高,屍逐留朵曾在原生活過幾年,能說一口流利的漢語,並給自己起漢名為劉鐸,也是他匈奴名的音譯,在匈奴,眾人一般都稱呼他為留朵大王。
留朵年約四十餘歲,長得十分顯老,頭髮花白,滿臉皺紋,看起來就仿佛年逾花甲,這是留朵第二次來長安,在數月前,他曾受單于達曼的委託來和漢國談判,要求贖回一部分被俘的士兵和匈奴婦孺。
漢國也同意了他們的要求,開價五十隻羊贖一人,這個價格在匈奴人的承受範圍之內,留朵答應了,不過雙方都要向各自的主公稟報,留朵返回了草原,而平章台的加急快信也送去了合肥。
而這次留朵到來,就是要敲定最後的協議,並協商一些細節問題,匈奴對要回被俘的族人十分迫切,確切說,他們是渴望要回被俘的匈奴士兵,至於其餘匈奴婦孺只是一種掩飾。
就在兩個月前,他們和漠北的鮮卑人為爭奪牧場爆發了一場激戰,從前都是他們去挑釁鮮卑人,而這一次卻是鮮卑人來搶占他們的牧場,儘管這次戰鬥他們擊敗了鮮卑人,但他們自己也死傷慘重。
更重要是,這是一種示警,遊牧民族對於警告十分敏感,匈奴上層已感覺到了鮮卑人對他們的威脅,所以贖回被俘的匈奴士兵對匈奴人而言就顯得十分迫切了。
長安大街上人來人往,十分熱鬧,人大多衣裳光鮮,容光煥發,道兩邊各種店鋪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到處可見西域過來胡人,有穿著短衣長靴的河西羌人;有穿著窄袖白袍、頭戴脫渾帽烏孫人;還有深目高鼻、皮膚白皙的貴霜人以及剪髮齊項、頭帶尖頂虛帽的粟特人。
這些西域胡人幾乎都是商人,牽著大隊駱駝,眼中充滿了發財的期盼,看起來和匈奴使臣隊沒有什麼區別,也正是這個緣故,長安行人也把匈奴使臣隊當做了一支遠道而來的胡人商隊,對他們點頭致敬,頗有禮數。
留朵長嘆了一口氣,對身邊的副使阿利道:「二十年前我來到長安,那時好像是李催之亂後的第二年,也是在這個位置,我看到的是大片殘垣斷壁,鼠狐成窩,到處是成群的乞丐,女人衣不遮體,賣兒賣女隨處可見,令人感到十分淒涼,但今天再看長安,我竟有一種大漢帝國重現的感懷,我才理解單于為什麼打算臣服漢國,劉璟真是一代雄主啊!」
阿利也點點頭,「大王說得不錯,今天的感覺和兩個月前確實又不一樣了,變化實在快。」
正說著,對面騎馬奔來十幾官員,為官員年約十餘歲,身材中等,一雙明亮的眼睛裡充滿了精明之色,留朵一眼認出了此人,正是上次接待他們的漢國鴻臚卿劉敏,留朵大喜,揮手大喊:「劉使君!」
劉敏也看見了他,催馬上前施一禮笑道:「我正要出城迎接你們,沒想到你們已經進城了。」
留朵呵呵一笑,「匈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