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聞言,邢道榮眉頭緊皺,暗暗思忖。
的確,若他帶著『天罡斧衛』,親自衝鋒,十有八九能上岸,可江東軍可未必會與他廝殺,大概率潑火油,引火焚燒。
島上不知道儲存有多少火油,不過,若周瑜早有預料,怕是將整個江東的火油都給搬了過來,即使戰鬥消耗劇烈,也足以堅持許多日子。
至少,現在肯定很充裕。
「士元所言在理,可……!」
猶豫了一會,邢道榮不甘道:
「可若以我荊南精銳之軍,和江東軍士一比一交換,吾實不願意也!」
「主公此言差矣!」
龐統搖頭,看著邢道榮,正色道:
「誠如主公所說,以我荊南精銳之軍,和江東軍士一比一交換,著實虧損乃大!」
「然,陸遜防禦牢不可破,我軍優勢又無法發揮,不如此,難以短期破敵也!」
「中原戰事已有一年,料近期極有可能出現變故,一旦有變,我軍遠在江南,消息閉塞,反應難免不及!」
「以統看來……!」
龐統面色十分嚴肅,說道:
「潁川乃曹軍重地,即使是周瑜,也絕難克之,若長期持久不下,周瑜必起退軍之念,屆時,我軍再無圖江東之可能也!」
「在我軍的圍困下,陸遜遲早被俘,但就怕時間不予我待!」
「我軍必須在入秋以前,攻下小島,殲滅陸遜,然後迅速奪取廬江,丹陽和吳郡,以長江之險據敵以江北!」
龐統斬釘截鐵的說道:
「因此,此戰無論傷亡多少,都必須短期克敵,絕不能拖延!」
聞言,不僅是邢道榮,就是劉巴等人也默然,暗自思索。
沉默半晌,邢道榮點了點頭,再抬起頭時,已是面色堅定,眼神凜然,說道:
「士元此言在理,是吾婦人之仁了!」
戰爭哪有不死人的?
而且,一般來說,也很少有一方傷亡小,另一方傷亡大的道理。
每一場戰爭,都是白骨累累鑄就,越是精銳之師,越是如此!
邢道榮也算是百戰乃回的沙場大將,很快擺正心態,對著龐統點點頭,沉聲說道:
「既如此,我軍當將精力全數集中在鄱陽湖,丹陽郡方向暫時放下,且調文長、堅予和南和來此相助,全力攻略陸遜部!」
「主公說的是!」
龐統拱手說道。
此次商議後,邢道榮便向魏延和劉磐,乃至夏口劉邕發出調令,荊南軍全數匯聚鄱陽湖。
柴桑剩下的十一萬五千人,魏延部四萬三千人,劉磐麾下八千騎兵和南郡七千駐軍,夏口二萬人,一共十九萬二千人。
長沙的二萬守軍,邢道榮沒有動,經過上次的驚嚇,他決定,任何時候,長沙都必須有軍隊駐防。
除去八千騎兵,對剩下的十八萬四千人馬,邢道榮進行了大調整。
二萬三千『銳士』被剔除,八萬『勇士』留下一萬,其餘也剔除。
最後,九萬多尋常精兵和一萬『勇士』,一共十萬餘人,被調整為進攻鄱陽湖七萬多人的主力部隊。
這次大調兵,是和龐統等人商議後決定的,即以軍中尋常精兵,和部分『勇士』為主力打頭陣,和鄱陽湖中的江東軍對耗。
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命固然平等,但總有個取捨,能節省精銳克敵,自然是儘量省下精銳。
那二萬三千人的『銳士』和七萬『勇士』,當然不可能閒置,全被分派出去,加上劉磐的八千騎兵,堵在鄱陽湖四面八方,確保陸遜無法突圍。
尤其是鄱陽湖入長江的狹窄河道,更是被嚴密堵死!
劉磐甚至帶著騎兵,順勢奪下了空虛的廬江郡城,確保北方無人支援陸遜。
丹陽郡的張昭和張紘,雖然得知了鄱陽湖戰況,卻不敢輕舉妄動,以他們匯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