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燕妮很專心,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試卷上,反倒是楊麗花寫一會,會看一眼婁燕妮。
其實初級試卷並不難,除了一些章程內容,大部分都是譯電碼的譯解,數字碼譯漢字,漢字譯數字碼。
寫完最後一個字,婁燕妮放下筆仔細檢查了兩遍,才把試卷交上去,而此時的楊麗花卻在漢字譯數字碼那裡被難住了,沒幾分鐘額頭便冒出汗來。
「小楊啊。」陳所長剛起了個頭,就被楊麗花飛快地打斷。
「陳叔,你等等我,我馬上就想起來了。」
陳所長看了眼手錶,嘆了口氣,考試都是有時間規定的,現在規定的時間已經過去,誰勝誰負不言而喻。
又卡了十多分鐘後,楊麗花胡亂填了幾個數字才把試卷交上去。
然而等陳所長一走,她立馬趴在桌上大哭起來。
楊麗花想說不公平,但是試卷是縣郵電局那裡來的,她在郵電所呆的時間比婁燕妮長,接觸譯電比婁燕妮早,說了反而更丟臉。
邢小娟早在婁燕妮交卷的時候,就先一步離開了,心裡對楊麗花特別失望。
要是她來跟婁燕妮比式,贏的肯定是她。
結果出來,婁燕妮年後要調任到新的崗位,郵遞員的工作年後會有人來接替。
楊麗花雖然不甘心,卻也無可奈何,她偷偷找了婁燕妮的試捲來看,比對著電碼表,試圖找來婁燕妮的錯誤來。
可是一切只是徒然,卷面乾淨整潔,所有答案仿佛不需要思考,便工工整整地鐫寫在紙上。
年底這段時間,是郵電所最忙的時候,這段時間的匯款單特別多,婁燕妮的工作量陡然加大不少,幾乎每天早早出門,到天黑還不能回家。
雙胞胎很懂事,婁燕秋包攬里做飯和家務,婁竣林每天會帶著大黃,去村外的大馬路上迎婁燕妮,替筋疲力竭的她推單車。
雖然辛苦,婁燕妮卻十分滿足,每次把匯款單交到收款人手裡時,對方臉上的喜悅和激動,都讓她深受感染,因為天冷路滑,摔車撞樹這些事故生出來的委屈都通通被撫平。
她給韓凜和婁靖平的信里,沒有半句抱怨,全是工作帶給她的成就感和感動。
但這種天氣送信,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韓凜從外頭辦完事回駐地,在路上就遇到了個推著自行車摔倒在雪地里的郵遞員,摔倒了頭一件是就在查看胸前的郵包有沒有沾到雪水,發現沒有後,趕緊把車子推起來繼續走。
「老鄉,往哪裡去?」韓凜把車停下招呼了一聲。
送信的是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見是軍車,憨厚地笑了笑,指了指山裡的方向,「往西南林場那邊去。」
韓凜想了想,也就繞幾公里的路,跳下車,替他把單車掛到後頭,「走,我捎你一程。」
「這可怎麼好,不耽誤您的事吧,真是謝謝,謝謝!」大叔忙搓著手道謝。
「為人民服務!」韓凜把自己的熱水壺遞過去,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微紅,「我對象也是郵遞員。」
……
楊麗花清點信件的時候,意外發現了兩封同一個部隊寄來的兩封字跡不同的信,收件人都是婁燕妮。
婁燕妮的哥哥和邢小娟的男人是同一批的新兵,這事楊麗花是知道的,她敢肯定,這裡頭絕對有一封是左衛國寫的。
本來她想通過字跡來分辨,結果仔細找了一圈後,發現竟然沒有邢小娟的信件!
這就有意思了,左衛國不給自己媳婦寫信,反而給婁燕妮寫信。
就在楊麗花差點忍不住要拆信的時候,她終於找到了左衛國寫給父母的信件,仔細比對了字跡後,楊麗花悄悄地把左衛國給婁燕妮寫的那封信給藏了起來。
先前買肉的事,邢小娟幾次道歉後,楊麗花已經原諒了她,兩人的關係重新變得好起來。
不過哪怕關係變好,先前楊麗花發現左衛國喜歡婁燕妮的事,她卻一直忍著沒對邢小娟說。
楊麗花下意識地就覺得,這件事不能輕易告訴邢小娟,留在手裡,肯定會大有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