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韻咬牙,但還是起身,走到顧俟瀟跟前,探查她的情況。
她的臉色驀地一變,磨蹭半天,最終吐出四個字。
「我……解不了。」
穆蒔的眸子倏的冷了下來。
寒意刺骨。
「怎麼會這樣?」程柔也忍不住問道。
這術是程韻下的,按理說她是一定能解開的。
而且迷心術只能算是中級術法,除了意志不堅的人會中術,迷失自我外,應當是沒有什麼其他損傷的。
穆蒔的身影消失在原地,下一刻,他出現在顧俟瀟面前。
程韻感受著男人身上四溢的危險氣息,打了個寒顫。
「我不知道,好像是迷心術在她身上發生了一些變異,導致她的意識……困在魘中了。」
程柔聞言,倒吸一口涼氣。
魘!
可以理解為心魔的一種!
這世上,最難打敗的敵人就是自己,總有一些事情會困擾人的一生,若是一直執著與此,便會心生執念,而心魔便是由執念而生!
魘,更是心魔的品級中頂級的存在!
極難逃脫!
一旦入魘,便是無解!
饒是穆蒔,臉色都沉了下來。
藏在顧俟瀟口袋裡的該隱小臉一白。
該死,居然是魘!
可讓程韻想不明白的一點就是,顧俟瀟為什麼會入魘?
魘的形成最起碼要幾十年的執念!
顧俟瀟年紀輕輕,怎麼會有如此重的心魔?
穆蒔的臉上滿是冰霜,閉了閉眸子,他還是說:「你們走吧。」
池辭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詫異,他們還以為,穆蒔會為了顧俟瀟將他們幾人統統解決掉。
心裡幾番波折,池辭道:「多謝閣下。」
隨即,帶著幾人消失在樹林裡。
雖然不知道穆蒔放過他們的原因,但是,有命不要是傻子。
穆蒔睜開眼。
握著「罰」的手指緊了緊。
現在不是時候。
那些人,還不能動。
目光回到少年的臉上,月光之下,少年的皮膚白皙得有些過分,五官精緻,是他喜歡的樣子。
就是那雙沒有一點亮光的眸子,十分礙眼。
穆蒔深吸一口氣。
「還不出來。」他說。
藏在口袋裡的該隱心中一驚。
穆蒔手中的槍一轉,直接對準了顧俟瀟的口袋——該隱的藏身之處。
「我不想再說第二遍。」
他的語氣裡帶著極少見的不耐。
該隱眸光微閃,最終還是撲騰著小翅膀,從顧俟瀟的口袋裡鑽了出來。
「汝是何時發現吾的。」該隱眯眸,看著穆蒔手裡的槍,血瞳里閃過寒光。
穆蒔半闔著眸,淡淡道。
「你以為,你的術法對我有用?」
該隱臉色一變!
如果她的術法沒用,那麼從一開始,穆蒔就知道顧俟瀟血族的身份!之前的一切,都是裝的!
「『罰』是VH(血族獵人)一族世代相傳的武器,既然知道吾輩是血族,為何不動手。」
穆蒔收回了「罰」,目光從少年的臉上划過。
「血族與否,我從來都不在意。」
淡淡的聲音低低地在林間迴蕩。
「我在意的,只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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