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御前咳嗽有損形象。」
說罷,攏了攏袖子,離開了房間。
待門關上了,綺蘭面上帶著不解,問道「小姐使了這麼些銀子,嬤嬤竟也只說些無關緊要的?」
綺蘭性子穩重,但到底是寧家過於和諧,沒什麼腌臢事,平日裡又盡跟著自己在府中躲清閒,在宮裡還這樣,恐怕會吃不少虧。
寧玉珍拍了拍她的手,「過去在家中,父親最愛收藏墨淵大師與玉蘭花有關的字畫,我卻覺得花都長得一樣,又是同一人所作,何必買這麼多份。」
「父親卻說,花雖是一個品種,但畫花時的心情不同,細瞧下筆時的筆觸,差距極大。」
話講到這,她便停下了,其中意味還需綺蘭自己品。
新帝善心,每個進宮的嬪妃不論品級、家世,都能帶一個貼身的侍女。
倘若點到這個地步了,綺蘭還是無法領悟,與其帶她,倒不如獨自進宮的好。
放綺蘭在一旁沉思,寧玉珍腦中則想起別的。
方才程嬤嬤話中的意思,是皇上的膳食里加了道冰糖雪梨湯,多半是最近秋風急,有咳嗽之症。
此時的寧玉珍無比慶幸自己還有這麼手藝,否則,以她的家世,即便長相不差,也難在眾多秀女中得皇上、太后的眼。
回憶了一遍從家中帶來的薰香,苦想許久,終於在記憶的犄角旮旯處,找到了有潤肺止咳之效的薰香——玄台紫荔香。
喚綺蘭將東西準備好,夜色已晚。
為了明日的選秀,寧玉珍拋下看了一半的話本,早早歇下了。
只是今晚的夢,叫人心顫。
夢中,寧玉珍過著與現在截然不同的生活。
沒有陰差陽錯的登記進花名冊,沒有上京城參加選秀,侄兒更沒有失去雙腿。
寧玉珍被刷下後,留在滁州,待選秀結束,鄧家上門提親,兩家交好,如今又是親上加親。
鄧修竹也是舉人身份,將來進入朝堂,順風順水。
他對她有情,沒有納妾,後宅沒有陰私,寧玉珍做個官家太太,日子同在娘家沒有兩樣。
實屬一場好夢。
寧玉珍掙扎著從夢中醒來,坐起了身,被子斜斜披在身上,月光透過紙窗散落在地,倒影在她眸中,一片淒涼。
綺蘭聽到動靜,繞過屏風,半跪在床前,輕聲道「小姐,可是夢魘了?」
「綺蘭。」寧玉珍從枕下拿出一支被打磨的極為光滑的木簪,上頭刻著一朵荷花,是她最愛的花,「明日,找個機會處理了,不要叫人發現。」
木簪在月光下微微泛光,顯然是主人時常拿在手中盤玩。
綺蘭認出這是鄧公子送自家小姐的定情信物,默了默聲,收下簪子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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