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遞上紫檀木匣。
法空接過紫檀木匣,推開大門。
兩人進到大雄寶殿,奉了香之後來到他的住持院。
坐到石桌邊,法空打開紫檀木匣,裡面卻是盛著一包茶葉,灰撲撲的,沒什麼味道。
法空煮水沏茶。
滾滾沸水沖沏之下,它仍沒什麼味道。
入嘴之後, 頓時清氣直透臟腑,通身虛盈,濁氣盡消, 宛如伐毛洗髓之功。
法空忍不住讚嘆:「好茶!」
元德和尚微笑:「此乃貢茶中的最上品,茶名御虛。」
「名符其實。」法空感慨:「御虛, 確實如乘空而起御虛而行,清靈通透。」
元德和尚道:「寺里存的也不多,只有這些。」
「多謝大師了。」法空笑道:「如此妙品,不宜多飲,否則,所有的茶都無味了。」
元德和尚微笑點頭。
這是至理,美則美矣,卻不能貪多,否則便是喧賓奪主,失去平衡。
「九元老人之事,我已經跟師父稟報。」元德和尚收斂笑容,肅然道:「師父說,這是九元老人能做出來的事,他確實是個無情無義,自私寡情之人。」
他不由想到師父所說。
在對自己的徒弟下此毒手,九元老人完全乾得出來。
可九元老人有一個重要的手段——善於蠱惑人心,恐怕祝玉泉未必會相信他們的提醒,白費口舌。
九元老人慈眉善目,行事溫和,令人感受到溫暖,情不自禁的想親近。
祝玉泉畢竟還小,未必能看清九元老人的真面目,甚至堅信九元老人。
所以想說服祝玉泉是極難的。
最好的辦法是把祝玉泉藏起來,或者送到大雲或者送到大乾。
可自己與祝玉泉已經有了接觸,如果祝玉泉消失,九元老人一定會跟大妙蓮寺要人。
說不得就要跟九元老人打一場。
可現在的九元老人如輸紅了眼的賭徒,祝玉泉失蹤,會導致他進入瘋狂狀態,跟這個時候的他打,恐怕要同歸於盡。
所以最好還是讓法空站出來,吸引九元老人的注意,避免九元老人找上大妙蓮寺。
想到這裡,元德和尚忽然決定坦誠相告,不跟法空勾心鬥角:「師父說,此事還得大師你出面,師父不想跟九元老人硬拼,不值得如此。」
法空失笑:「國師這是要我擋箭呀,就怕我承受不住九元老人的發瘋,耽擱了大事。」
「到時候,師父不會坐視。」
「我打頭陣,國師在一旁援助?」
「正是。」
法空笑著看看元德和尚。
元德和尚露出歉然神色,合什一禮。
法空卻慢慢露出笑容,點點頭:「看來只能如此了,聽國師的便是。」
「多謝大師。」元德和尚再次合什。
他有三分愧疚,這麼做確實是讓法空擋刀,很不地道,不似國師及大妙蓮寺的大家之風。
可是師父現在情形不妙,確實不宜再浪費精神在九元老人身上,也只能委屈法空大師了。
法空道:「國師終究是不信我能延他壽元吧?」
元德和尚嘆息,搖搖頭。
自己已經勸過,可師父堅信壽元已盡,沒必要再白費力氣,分散精神。
法空搖搖頭:「所謂佛渡有緣人,怎麼招手都不上船,徒呼奈何!」
元德和尚低頭沉吟,片刻後,抬頭正色看向他:「大師真能延師父之壽?」
「多了不好說,十年八年是沒問題的,……令師會覺得自身處於巔峰狀態,身體不見衰竭,卻又覺得時日無多,對吧?」
「……是。」元德和尚遲疑一下,點點頭。
法空淡淡一笑,不再多說。
元德和尚合什一禮:「大師慈悲!」
法空笑著搖搖頭,從懷裡取出一塊玉佩,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