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仍舊存疑,懷疑他們是追殺之人。
若是換了一個武林經驗稚嫩之人,早就歡天喜地,將江素寧在此處告知來人,但宋文清卻是聰慧過人,雖然武林經驗不豐,行事卻極小心,寧肯錯過,不能做錯。
「你們認錯人了,那是在下的小外甥女罷了。」宋文清搖搖臻首,神情沉著寧靜,淡淡說道。
「那,莫怪在下等無禮了!」四人首領緩緩拔劍出鞘,劍光如水,在夜色下更顯清幽森冷。
「老大,殺雞焉用牛刀,小弟代勞!」其中一個矮瘦之人忽然站上前來,抱拳說道。
那首領看了看裊裊婷婷,人淡如菊的宋文清,又看了看身邊的手下,點點頭:「莫要輕敵,是個高手!」
「老大放心,小弟省得!」那人拍拍胸脯,自腰間拔出長刀,跨步上前。
「聿——!」馬嘶聲再次響起。
四人只覺腦袋一片轟鳴,眼前金光閃爍,幾乎站立不穩。
卻是兩匹白馬覺察到了他們的敵意,已是不再客氣,嘶叫聲響徹長空,震動數里,旁邊的樹林微微晃動,樹上白雪簌簌落下。
那矮瘦之人約有三十來歲,雖然瘦小,卻聲音洪亮,語氣粗獷,用力搖了搖頭,將眼前的金星晃去,退後兩步,死死盯著兩匹白馬,怪叫道:「媽的,這是什麼怪馬?!」
「你才怪呢!」晴兒的秀美臉龐自宋文清的香肩上閃出,嬌聲叱道,滿臉憤憤,她對兩匹白馬喜愛之極,禁不得別人的詆毀。
「你這小姑娘,閃一邊去,莫要濺到血!」那人嘿嘿一笑,目光灼灼,在晴兒的胸腹間轉了一下。
晴兒俏臉一變,沉了下來,煞氣騰騰,他這樣的目光,她見得多了,也因此出手傷了不少的人,這些色迷迷的銀賊,委實該死!
「晴兒,退回去,莫要出來!」宋文清背對著她,沉聲喝道。
「清姨……」晴兒頗不情願。
「退!」宋文清淡淡一哼。
「好嘛……」晴兒嘟著櫻唇,無奈的答應,臨走之際,猶不甘心的道:「這個傢伙很壞,清姨好好教訓他!」
宋文清臻首微點,盈盈的目光緊注於男人緩緩抽出的長刀。
這柄長刀極長,約有他身長的一半,握在手上,似乎會被長刀壓倒在地,刀刃上有幾個小豁口,似乎並不鋒利。
宋文清卻知,他這是殺人所致,僅看其豁口,便知他手上已有數條人命,定是兇悍殘忍之輩,實在不必留手。
她自車廂上飄然落地,僅在厚軟的雪上留下一個淺淺的腳印,蓮步輕移,月白羅衫款款,離開白馬身前,來至四人跟前。
「姑娘,請了!」那矮瘦男子長刀豎起,高舉於額頭前,大叫一聲,身形躥出,雙手握刀,直直劈下。
這一招力劈華山,氣勢萬鈞,似乎一刀能夠將大地劈裂,刀未到,宋文清額頭的留海已然飄動。
「嗤——!」劍光一閃,宋文清身形劍合,倏然飄起,躲過力劈華山的一刀,劍尖已挑向他胸肋。
「嘿!」那人面對胸肋間的劍尖,毫不慌亂,吐氣開聲,手腕一壓,右腳為軸,一擰腰腹,長刀由下劈變成斜劈,劃出一道銀白的匹練,在月光下極美。
車廂內,晴兒正跪在榻上,通過軒窗看動手的情形,忽然聽到動靜,轉身見江素寧欲要起身,忙叫道:「江姐姐,莫要動。」
「我去看看。」江素寧仍舊撐起胳膊,想要下榻。
晴兒身形一躍,落到了江素寧榻前,忙按住她的胳膊,急道:「你不能動的!」
忙又安慰道:「放心罷,我清姨的武功可是極厲害的,這四個人,根本不算什麼!」
「他們是追殺我的人。」江素寧苦笑,渾身沒有力氣,只能再次躺下,彎彎的眉毛緊蹙,更增我見猶憐的楚楚之氣。
「知道他們沒安好心,哼!清姨早就識破他們了!」晴兒直起身,驕傲的一昂頭。
「可他們的武功非常厲害……」
「放心,再厲害,也比不過清姨!」晴兒一擺小手,神情堅定。
但外面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