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張紅梅果然已經走了。
宋三喜坐在桌子邊,腰身直直的,沒動一口。
蘇有容暗自搖頭。
以前,早餐上桌,他跟狼似的,能搞得剩不了什麼。
連單獨給甜甜的煎蛋,他也能搶去吃了。
「你怎麼不吃?」蘇有容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等你。兩口子,一起吃飯,才有儀式感。」
「儀式感?」蘇有容不解。
這樣的夫妻生活,還要什麼儀式?吃飯是開工啊,還是剪彩?
面對這個人渣做的豐盛早餐,滿肚子疑惑。
不得不說,人渣的廚藝真好。
她也很餓,但沒什麼胃口。
宋三喜心情似乎很好。
坐在那裡,優雅的吃著,喝著,都不發出什麼聲音。
要以前,門外都能聽到他咂嘴叭叭叭,喝東西索索索,說話噴飯渣,真沒修養。
蘇有容不禁看著他,感覺真像是變了個人。
坐有坐相,吃有吃相,不言不語,仿佛很享受這早餐。
宋三喜道:「吃吧,別看我了。飯管飽,我這臉不管飽。一會兒遲到了,季度全勤獎該沒了。」
蘇有容打了個寒顫,「啊!你原來你是打這錢的主意?我求你了,這錢是拿來」
「那是甜甜的學費,生活費,園服費,我打它的主意,禽·獸不如!你妹寒假補課,也要交費了。這些費用,包在我身上,你不用操心。請放心」宋三喜說著,舉手起誓的樣子,接著道:
「從今天起,我宋三喜用了蘇有容一分錢、騙了她一分錢、搶了她一分錢,天打五雷轟,出門讓車撞死,反正不得好死。」
磁性溫和的聲音,冷峻的臉孔,透著認真勁兒。
蘇有容心裡七上八下,緊張不堪,心說:鬼才相信你的鬼話,你就是禽·獸不如!以前發過多少回誓了,有用嗎?
飯後,蘇有容習慣性的要收拾碗筷。
但宋三喜卻按住她肩膀,「我來。這些年,委屈你了。」
「以後,這些都我來做。」
「你收拾去,一會兒該上班了。」
蘇有容越發不安,太反常了。
他是不是瘋了?
還是依舊在打季度全勤的主意?
那可是,她三個月沒休一天換來的,一天12小時。
一共1500塊,資本家強迫工人勞動的小甜棗。
為了錢,沒時間陪甜甜,連接她放學也不可能。
很多時候,挨了宋三喜耳光,腫著臉上班,臉都丟完了。
蘇有容想了想,趁著宋三喜在廚房,趕緊逃!
到了廠里,有保安的。
保安隊長對她一直很好,還私下裡跟宋三喜打過架。
也是,宋三喜這些年打的架也不少,從來沒贏過誰。
酒色掏空身子,弱不經風,只能打老婆,打女兒。
蘇有容胡亂的漱了口,換上寬大的灰藍色工裝,悄悄往門邊溜。
哪知道一推門,打不開,就一道縫。
外面被人別了鋼管,又加了鎖。
一定是張紅梅叫人幹的。
蘇有容,眼淚都快氣出來了。
人窮被人欺啊!
有個社會上的混混,在門外冷笑:「想出來上班嗎?呵呵,把張姐的錢還了再說。」
蘇有容絕望
宋三喜大步過來,把門啪的拉上,反鎖,摟著她就往回走。
「你幹什麼?人家門都給鎖了!」蘇有容絕望的尖叫了起來,想到那一千五啊,再不出門,來不及了!
以前,沖他吼,准得挨頓打,又是耳光又是腳頭。
但今天,蘇有容一個弱女人,無助、絕望,發泄只能靠吼。
挨打就挨打,又不是沒被打過,早習慣了這命。
宋三喜,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