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這樣一段狗血的男女情事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然而,既然這件事上,把陶嘉渠的孫女牽扯進來,倒也是意外的收穫,看女犯的神情,倒不像是刻意說謊,尤其在她說到氣憤填膺之處,完全是真情流露,眉宇之間,還有一縷厭煩之色。
「林小姐的意思,是有人奪你所愛嘍?」森川還是決定要釐清這件事情的原委。
「談不上奪我所愛,只是我發覺,那位陶小姐更適合他!」林雪宜緩了緩又道:「難道你不覺得那位陶小姐和他門當戶對、郎才女貌、天造地設?」
古屋的眼裡露出鄙夷之色,內心「呸」了一聲。
「好吧,我信你!」森川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接下來請林小姐好好欣賞我們大日本帝國最偉大的刑罰!」
「好!」林雪宜從牙縫裡蹦出一個字。
幾乎是咬牙切齒。
森川大手一揮,吳誠帶人立即忙碌起來,剛才說了那麼多,在吳誠看來,儘是些廢話,他早就不耐煩了,現在,刑罰終於得以向前推進,他激動難抑。
雷遠很快被倒掛在鐵架上。
雷遠的身子還空中輕微蕩漾,他儘管感到不適,但大腦沒有歇息,一直在回味林雪宜剛才的那番話。
看來,林雪宜還是很機警的,只有和他雷遠徹底斷了這層關係,才不至於被鬼子掣肘,他雷遠也可以稍稍從容一些了。
森川先是站在林雪宜身旁,眼睛一直有意無意地偷偷注視著她的表情變化。
林雪宜的表情突然間就平靜了下來,已沒有了剛剛進來時的驚慌,雙眸一眨不眨地盯著鐵架上的雷遠,完全一副置身度外的樣子。
見雷遠被在鐵架上懸掛好後,森川一個箭步走到桌前,端起桌上的咖啡杯,舉杯剛要喝下杯中給他準備的特醇咖啡,發現咖啡已冷,於是三兩步來到鐵爐旁,將杯中的咖啡一股腦潑到火光熊熊的鐵爐里。
「滋滋」聲倏然響起,霧氣立即裊裊升騰。
森川用兩隻手指夾著咖啡杯,轉身來到雷遠的鐵架旁,彎腰把咖啡杯擱在雷遠的腦袋垂直處,然後對典獄長武內二郎使了個眼色。
武內二郎身後閃出一軍醫模樣的日本人,肩上背著一隻醫療箱。
只見他走近雷遠,不慌不忙地從箱子裡掏出一根繩子,把雷遠的左手固定在鐵架的底座上,然後再次開箱……眾人屏住呼吸,又見他掏出一根極細的針頭,針頭的一端連接著一根橡皮管,他似乎在仔細尋找雷遠的動脈血管,接著毫不遲疑地把針管刺進了雷遠的血管。
他依舊不慌不忙,直到看到橡皮管中出現了雷遠體內的血液,才把橡皮管的末端放在了咖啡杯的上方。
血流速度似乎太慢,他啟動橡皮管上的閥門,讓血液流得更快些,可不一會兒又覺得太快了,於是又減緩了它的流速,就這樣血滴以他認為最合適的速度,從橡皮管的末端滴落向咖啡杯。
橡皮管的長度不足,末端離地上的咖啡杯尚還有一段距離,相對的高度使得血滴產生足夠的衝量,砸向了杯子,竟然在鴉雀無聲的審訊室里,迸發出扣人心弦的敲擊聲。
林雪宜的眼裡終於有了一絲驚慌。
她的喉嚨里,像是著了火一樣,好幾次她想開口講話,竟發不出聲來。
不一會兒功夫,血液已經溢滿咖啡杯,鮮紅的血從杯子邊緣向四處溢出。
雷遠一開始,還是沒有明顯感覺,可當杯中的血溢滿的時候,他已開始頭暈目眩。
雷遠堅定地認為,這是他看到自己體內流出鮮血的緣故,於是趕緊閉上了雙眼。
偌大的審訊室,沒有一個人說話,就連對雷遠恨意滿滿的吳誠也噤若寒蟬,不自覺地將腦袋扭到一邊。
在吳誠的心裡,忽然多了一份對日本人的恐懼。
林雪宜已經快撐不住了,她不敢多看,又不得不看,在她的眼裡,已然沒有一絲光彩。
她絕望地想,這個時候,如果能和雷遠一道雙雙死去該是多麼愜意的一件事啊!
她的牙齒緊咬著下嘴唇,已經深陷在嘴唇的肉里,從牙齒的邊緣,殷紅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