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馬上涕淚皆下地訴說起來,說道他好心收留夭夭,沒想到夭夭不好好幹活,今日居然聯合在外面勾搭的野小子,聯手來欺負他……
聽到這一番顛倒黑白的話,夭夭氣得嬌軀顫抖,許多話堵在喉嚨處說不出來。
梁丘鋒知道事有蹊蹺,低聲問夭夭,一會之後終於了解到事情真相,不禁怒髮衝冠——
原來當日夭夭與梁丘鋒分別,一路疾馳上終南山,並沒有被周家武者追到。到了山麓下,經人報訊,她姑媽倒是下來了,但並沒有多少好臉色。
兩家的恩怨不外乎源於對家產的紛爭,認為老執事偏袒兒子,不愛女兒云云,非常老套的家庭矛盾。
夭夭姑媽並沒有帶夭夭上山,而是直接領到終南鎮,讓她在自家開設的米鋪幫忙幹活。
兩邊說是血親,可在米鋪內夭夭的待遇連一般夥計都不如,忙裡忙外,什麼髒活累活都得干,稍有不滿,姑丈就是罵咧咧的。更讓人髮指的是,這人面獸心的傢伙見到夭夭容貌清秀脫俗,還企圖毛手毛腳……
對此夭夭早不堪忍受,只是為了等梁丘鋒才忍氣吞聲。
這,是所謂的親人嗎?
梁丘鋒內心一片冰冷,怪不得夭夭從不曾想來投靠這位姑媽;而如今面對姑丈的潑髒水,少女也難以反駁——她畢竟只得十五歲,麵皮嫩薄些。
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其實胡胖子所說是否真實已不重要,夭夭姑媽在劍府內府任職,多少掌握些權勢。加上鄉里鄉鄰的,毫無疑問,終南鎮的人基都是站在他這邊。
人情向來叵測。
「小子,這就是你們不對了。」
「哼,當我們終南鎮的人好欺負嗎?」
「快,賠償百斤靈米,否則報告給衛隊知曉,將你們關入水牢。」
終南鎮為劍府附屬地,平時都有劍府衛隊的武者守護,負責治安——這也是周耀追到終南山山麓下,沒追到夭夭,不得不知難而退的主因。
劍府秩序,可不是周家這等家族所能觸犯破壞的。
形勢咄咄逼人,梁丘鋒不禁握緊了拳頭,不過很快又鬆開。因為一旦動手,事態更不可收拾,怎麼都說不清楚了。
「咦,羅執事,你怎麼也在鎮上?是來店鋪查賬的吧。」
「羅兄,多日不見,你瘦了一圈呀,山上事務很忙嗎?」
忽地一陣喧譁。
就見到街道對面一間秘籍店大門打開,走出一個肥胖的身影,正是劍府外府的羅執事:
「大清早的吵鬧不休,搞什麼名堂?」
羅執事打著阿欠,語氣很不滿。
「羅兄你不知道,有外來人到鎮上欺負胡胖子呢。」
羅執事登時跳起來,喝道:「什麼,竟有這種事?是哪個傢伙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咱們鎮鬧事,簡直不知死活。」
他胸膛一挺,威風八面地大步走來。
「唔……咦……啊……」
等看清楚鬧事的小子模樣,羅執事差點蹦起三尺高:「梁丘鋒,終於讓執事找到你小子了。」
面上神色複雜到了極點,真不敢相信他那張肥臉居然能表現出如此豐富多彩的情緒來。
話說其在終南城尋遍大街小巷,周家那邊也沒有消息,乾巴巴熬了許多時日,一天到晚胡思亂想。
苦尋梁丘鋒不得,整件事陷入一個死結。
說不定那小子下山後為混溫飽,到野外狩獵被猛獸咬死了呢。那麼他羅執事豈不得要在外面乾耗一輩子,永遠回不得終南山?
左思右想,終於忍不住了,硬著頭皮悄然返回。他不敢上山,就摸到終南鎮上的自家店鋪裡頭。準備好生休息一番,然後找人到山上聯繫侄子羅剛,打探蕭長老那邊的動靜,從而看看以後該怎麼辦。
萬萬沒想到睡眠正酣被陣陣吵鬧打斷,很不高興地下來看個究竟,就看到了梁丘鋒。
峰迴路轉呀。
見到羅執事,梁丘鋒心裡一個突兀:壞了,敢情是自己偷學劍府武技的事情東窗事發了,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被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