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嚴防奸細,還需幾位去趟警堂,做個筆錄,交代幾句話。」
「既如此,還請帶路。」關漢卿頓時放心了。起碼從態度上看,大唐公人和蒙元公人完全就是兩碼事。
很快,五人就很配合的去了洛陽警士堂。
關漢卿進了警士堂,不由很是詫異。這警士堂雖然隸屬京兆尹衙門,卻是一個相對獨立的衙門,並不像官府衙役捕頭那麼簡單。
警士堂大門上,寫著「洛陽警士堂」。門口還備有隨時出發的馬車和馬匹,那馬車上也帶著「警」字徽章。
看起來,大有門道。真是新朝新氣象。
進進出出的警士很多,一個個步履匆匆,卻井井有條。這些警士看上去都很乾練,似乎經過一番嚴格的訓練。
眾人正要進入,忽然一輛帶著警字的馬車鑾鈴聲響的奔馳而來,在門口停下,隨即三個警士跳下馬車,押出一個手戴鐐銬的麻臉男子。
「老季,這人犯了什麼事?」帶關漢卿來的警士問道。
被稱為老季的警士肅然道:「犯了什麼事?他就是強殲殺人的犯罪嫌疑人丁麻子。他逃出城後,躲在河邊,想逃過黃河去北邊避難,哼,逃得掉麼?」
「就是他?不錯啊,案發才兩天,你們這麼快就抓到了。」警士道,「殲殺了一對母女,罪大惡極,要是判罪,那就是凌遲了。」
老季點點頭,命令兩個刑警押著丁麻子進去。
關漢卿等人目睹這一幕,才知道殲殺兩個女子,竟然要處以凌遲之刑。
關漢卿進去後,還看見了什麼「刑事處」、「民事處」、「特情處」等不同的字樣。
他進入的,是民事處稽查房。
「什麼?先生就是關漢卿?可是當真?」做筆錄的警士聽到關漢卿報出名字,頓時有點驚訝,「關先生可是寫《竇娥冤》的關漢卿?」
關漢卿道:「不錯,正是在下。這《竇娥冤》,是七年前在下客居齊魯時所寫。」
「原來朕是關先生!」警士肅然起敬,「據說,陛下曾言,關漢卿是天下第一戲曲大家。這《竇娥冤》,可是大唐上演最多的好劇啊,陛下還曾告誡我等,不可冤枉好人,不可釀成冤假錯案,讓大唐也有竇娥冤!」
關漢卿聽了不禁動容,想不到他那不為元廷權貴所喜的《竇娥冤》,在大唐竟然受到如此追捧!
更想不到,大唐天子知道自己,還稱自己為天下第一戲曲大家。
陛下,關某何等何能啊。
一時間,關漢卿很是激動。
這警士顯然是個喜歡看戲的人,他繼續說道:
「先生有所不知,如今這《竇娥冤》已經是國劇官戲。大唐國劇官戲,收錄最多的,就是關先生的戲本啊。《竇娥冤》已經在洛陽上演兩次,如今還要第三次上演。飾演竇娥的,妓名珠簾秀…當真是萬人空巷…」
關漢卿聽到珠簾秀,又是心中一動。
伊霜回洛陽了?真是太好了。
珠簾秀本是洛陽人氏,因為家住伊水邊,本名朱伊霜,乃是關漢卿的「故人」。珠簾秀是官妓,所以妓名必須帶個秀字。她當年去揚州後,名聲大噪,成為南國第一名伶,傾倒江東。
關漢卿和她「相交莫逆」,曾寫曲誇讚她說:「十里揚州風物妍,出落著神仙。」
「想不到,伊霜回到洛陽了。唉,也是,算起來她已經年過三十,也該回老家了。」關漢卿心中很是感慨。
「在下和這珠簾秀,本是故人,敢問這位朱娘子,如今身在何處?」關漢卿老臉微熱的問道。
那警長笑道:「在何處?好教關先生知道,珠簾秀雖然還演戲,卻早就不是官妓了。她如今是大唐戲曲學院教導使,實打實的六品官員。先生要找她,直接去戲曲學院就成…」
什麼?伊霜做了官?戲曲學院教導使?
大唐女子能做官,這已經超出了關漢卿的認知。但女官還不算什麼,歷朝歷代都有宮廷女官。可戲子能以戲道做官,當真令關漢卿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