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以善終。
桓彝道:「郅公之子郅壽,剛直不下郅公,當廷直斥權傾天下的大將軍竇憲,惹得竇憲大怒,反誣陷其私買公田,郅壽被判流徒交州,被迫自殺身死。」
竇憲大破匈奴,勒石燕然,功績堪比霍去病的封狼居胥。另一方面,他自恃有功,跋扈恣肆,勾結朋黨,欲謀叛逆,最終落得被逼自殺的下場。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名氣遠不如霍去病。
劉景對桓彝道:「我讀《東觀漢記》,看到郅公為長沙太守時,郡中有一個孝子古初,父親死後未葬,鄰人家意外失火,延燒其父棺柩,古初不顧危險以身扞之,火為之滅。」
桓彝根本不信,搖頭道:「身上衣服皆是易燃之物,豈有不燃自滅的道理?必是世人贊其撲火孝行,故意誇大其詞。」
劉景點頭道:「想來如此。」
其後劉景又觀閱數人,時間匆匆而過,酒宴陸續上齊,張羨再次從後室出來,接受諸吏敬壽酒。
張懌第一個上前,將酒杯放置在張羨身前大案,旁邊侍者道:「臨湘令子懌奉觴再拜。」張懌滿上一杯酒,肅容答道:「觴已上。」繼而舉杯一飲而盡。
張懌既是其子,又是第一個獻壽酒的人,張羨滿飲杯中酒,其他人就不必如此了。此後諸吏獻酒,大多抿一口意思一下。
侍者揚聲道:「監市掾景奉觴再拜。」
劉景下拜,口稱「觴已上」,對著張羨自斟自飲一杯,而後躬身退下。
百石吏敬完後,自斗食吏以下直接全部伏跪於地,共同獻酒恭賀,接著四廂音樂大起,如此敬酒環節就算正式結束了。
張羨持箸象徵性動了一下,由此拉開筵席的序幕。
餓了一上午的郡中諸吏也沒有表現太過矜持,何況底層小吏平日也未必能夠經常吃到酒肉,當即擼起袖子大吃大喝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