謂印章,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自己,所以這印章雖然不是煉製法器,卻也同易書元之間有非同一般的聯繫。
所以在篆刻的過程中,易書元的心神上就與印章之間產生了一種特殊的紐帶。
大約小半個時辰之後,後廚的一陣陣菜香也越來越濃郁。
當店小二提著一個食盒從後廚的幕簾後面出來的時候,易書元的刻刀也收了起來。
「易先生,菜已經準備好了!」
掌柜的在櫃檯那邊喊了一句,易書元輕輕掃去衣衫和桌面的顆粒粉末後站起身來。
旁人以為易書元不過是暫時中斷篆刻,但其實僅僅這麼片刻工夫,一方印章已經篆刻完成。
見易書元走過來,掌柜笑呵呵地打開食盒將兩瓷壺酒放進去。
「易先生,帶走的時候儘量勿要顛著了,當心汁水撒出來。」
「嗯,多少錢?」
掌柜的笑容更燦爛一些。
「一共四百二十文錢。」
有點貴,但易書元覺得值得,已經發過兩輪薪俸的他也消費得起,遂痛快地取下錢袋拿了一小錠銀子放在櫃檯上。
掌柜的一聲「稍等」後將銀子過秤,又找給易書元十幾枚當五通寶。
「易先生慢走啊!」
易書元接過錢提起食盒,道了一聲「多謝」,便十分輕鬆地邁出門口沿著出城方向走去。
城門口附近,之前賈雲通案件相關的通緝已經換成了其他告示,讓元江縣人不要硬往月州城湊了。
不過這種事情其實和普通老百姓關係不大,畢竟現在是農忙時節,除了有門路可以去賺錢的,普通人家都忙著田裡的事。
易書元掃了一眼直接出城去了,食盒中則已經在這一路上多了一串糖葫蘆。
回西河村的路上,所見的林地早已是鬱鬱蔥蔥一片。
因為之前的案子和之後的武林大會,易書元已經好久沒有回去,如今已經是芒種時節。
只不過去年冬天到年初的時候天氣一直較為寒冷,受天氣影響,今年的春耕和播種都晚了一些。
沿途的田地早已經耕好漚肥,甚至一些水田處已經長出了許多鬱鬱蔥蔥緊緊挨在一起的秧苗。
秧苗已經差不多長成,很快各處田地中就該是一片忙碌的插秧種稻的景象了。
如今易書元不但步入了修行,武功更是不差,就算是提著沉甸甸的食盒也舉重若輕。
有時不急不緩慢慢前行,有時運轉身法踏青疾走,又有時直接身融清風吹向遠方。
心在逍遙法自然,人在紅塵入仙流。
雖然不是急著趕路,但沒有刻意收著的話,易書元的速度依然快得驚人,不過一刻多鐘時間,竟然就從縣城到了西河村。
甚至村中許多人都沒有發現易書元到來,直至他在易家院落外一段距離緩下身形。
在接近易家院落的時候,在外面玩的小侄孫就先一步發現了易書元,遠遠喊了一聲「伯爺爺」,然後就往家裡跑。
「伯爺爺回來啦,伯爺爺回來了!」
第一個到院門口迎接的居然是弟媳趙氏,她臉上笑容燦爛,牽著自己孫子的手走出院來。
「哎呀,大伯你可回來了,這陣子聽說縣衙可忙了,沒累著吧?」
上次阿飛給的銀子,可是讓趙氏開心了好久,此刻再見到易書元,就愈發熱情。
而如今易書元心態又有不同,不管趙氏是真情還是做作,在他這也都稱不上反感了,或者確切的說起不了什麼內心的波瀾。
「兄長!」「大伯!」
易保康和侄媳婦李氏先後出來問候,一個激動一個靦腆。
易書元提著食盒進入院子,堂屋那邊的桌子還是上次塌了之後綁著木棍的那張在將就著用,但顯然也算結實,易書元便將食盒放了上去。
如今天氣不冷了,在堂屋這總是比廚房寬敞一些的,不過易書元看了一圈沒發現易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