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段實在大殿內,始終都只是作著旁觀者姿態。
正如趙洞庭所想那般,他實在不是個有太大野心的人。能掛著大理節度使官職,他心已然滿足了。
段實寧願在大理做個閒散的人。
因為他心也是清楚,要是自己在這大理不老實,宋帝絕不會放過自己。
這日,大宋禁軍的到來,並未在石城郡內興起什麼風波。
只城內各處,都有大宋國旗高高揚起。
百姓們也沒什麼動亂。
他們實在不像是大宋百姓那般,對著國家有極高的向心力。
尚且只到下午。
新宋境內。
在嘉定府內的段麒麟便收到從重慶府傳來的飛鴿傳。
這兩日,嘉定府內眾新宋官吏的心情是有些複雜的。
能夠攻破重慶府本應該是振奮人心的事情,但他們卻發現自己心並沒有想像的那般喜悅。
這大概不僅僅只是因為秦寒在重慶府損兵折將,更重要的是,新宋可能要面臨更大的壓力。
大宋禁軍到現在可都還沒有吃過敗仗。誰都想得到,重慶之戰,必會讓得大宋朝野震怒。
兩國之間怕是又得爆發大戰。
而此時的新宋看起來,可並沒有多少勝利的希望。
他們這些人,當然想不到段麒麟和秦寒的部署。更想不到他們誓拿重慶的真正用意。
段麒麟也沒解釋。
他掛著攝政王的頭銜,在宮內做著皇帝該做的事情。
重慶府得勝的事情,他也只是淺淡地告訴眾官,並沒有去做過多的分析。更沒有要以此來振奮人心的消息。
這興許是為防內賊。
他只是又派遣從大理帶來的軍卒往重慶府去而已。
這讓得嘉定府內兵力也是空虛起來。
原來的新宋軍卒,和段麒麟後來帶來的大理將士,可謂是都壓到前線去了。
而趙昺這位「真正」的皇帝,這些時日在皇宮內都根本沒現過身。
他終日只是在後宮飲酒作樂。而陪著他的人,也唯有解立三而已。
陳宜已經淪為段麒麟的忠實走狗。
甚至他的性子倒還受到段麒麟重視,被段麒麟任命為嘉定府副府尹。
雖然這官職較之他以前大宋宰相的官職相去甚遠,但也足以讓陳宜高興。他自認為是爆發第二春。
只要能夠掌握實權,他覺得以自己本事,有機會再爬到宰相高位去。
而他最喜歡的,是那種將眾人玩弄於鼓掌的感覺。
能撈錢,能受萬人敬畏,這便足以。
至於新宋能不能勝,他大概是不在乎的。最多再如當初那般,又逃到越李朝,或是其餘國家去便是。
這實在是個自私到極致的傢伙。
此時,這傢伙便在新宋的皇宮大殿之內。
段麒麟立在皇位旁側,陳宜隨著眾官都是叩倒在地。
因為他們都看到段麒麟臉隱隱有著怒色。
段麒麟的手裡正捏著破軍副宮主從重慶府傳來的信。
蒼白的手指足以說明他現在心有多麼震怒。
讓輕舞侍秦寒,他是收買人心,想要秦寒對他更加死心塌地,甘心做他的馬前卒,做他的尖刀。
只沒想,輕舞竟是梧州人,竟會斬殺秦寒。
這讓他覺得自己又出了一記昏招。
對於他這樣自負的人而言,這樣的錯誤簡直是不能容忍的。
他不是恨輕舞,而是恨自己。也恨命運。
這簡直是老天爺在玩弄他。
直過去許長時間,段麒麟的心情才緩緩平復下來。
對於秦寒的死,他惋惜,但談不痛心。
或許,他這樣的人根本不會明白痛心是什麼樣的滋味。
這和他的成長經歷有關。
當初被段興智送到蜀,他有種被全天下拋棄的感覺。也養成寧我負天下人,也不讓天下人負我的性子。
連段興智當初駕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