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膚色的都有,嚷著唐話,穿著唐服……這就是盛唐風範嗎。
寬敞的後台熱鬧得亂鬨鬨,陳士平一看,頓時急道:「飛鳴,何總監在那裡,我們快過去。」
何總監名叫何金生,是個面相精幹的中年男人,蓄著山羊鬍,身著華貴的袍服,頭戴精緻的錦帽,身邊跟隨著好幾位不同職務的助理,前呼後擁的。
陳士平又悄聲說,尖嘴猴腮的那個助理叫錢亭,跟誰都不對付,又長有一條讒舌,小心點。
還有吳海峰、許振、鄧秀艷……
「何總監,早安。」叮囑過後,陳士平才堆笑著臉,上前向領導作過叉手禮,介紹道:「這位王鳴之,我世侄。飛鳴,快來見過何總監!」
「何總監你好。」王鳴之學著作了個叉手禮。
他吃過教訓,可不敢亂來。假如伸出一隻手要去握手,說不定人家以為你要打人。
「飛鳴就是人事部給您派的新的小助理,呵呵。」陳士平又笑說。
「哦。」何金生瞥了瞥王鳴之,不耐煩地說:「茶呢?」
旁邊的錢亭立即瞪著鼠眼,尖叫般說:「總監喜歡喝古茶,加薑片、牛奶!不要太濃。」
「飛鳴,還不快去沏茶。」陳士平連忙說,又對何總監呵呵笑道:「年輕人不熟手,總監莫怪。」
王鳴之皺眉,我不是生活助理!
看在陳叔叔的善心份上,他瞅著周圍的擺布,尋找沖茶的地方。
這時候,卻見一位男員工急沖沖地奔向何金生,苦道:「總監,宇文奕來了,在大發雷霆呢。他說我們安排的詞都……都是垃圾,沒有好詞就辭演。」
「快去歌樂部拿新詞。怎麼搞的!」何金生聞言,老臉霍然發怒,大步走去,「茶還沒好!?」
「飛鳴,快點。」陳士平急催了聲,手忙腳亂地跟著眾人一起走去。
王鳴之只好跟著,腦海里有什麼東西又一次在湧現,像是軟體的信息框……才能助手?
不待他多想,就隨著眾人離開喧囂的後台,走了一段通道,進了一間貴賓雅室,何總監的臉上已是掛著熱情親切的笑容。
「垃圾,垃圾得還不特別,都是些平庸的垃圾!」
此時雅室里只有宇文奕的怒聲,幾個工作人員都只能賠笑臉。
宇文奕何許人也?巴西最著名的古典唱腔歌星之一,放在全唐範圍都有名氣的。
他選擇太白戲院長期合作,而不是其它戲院,是因為他和東家李老闆頗有交情。所以對於他們這幫打工仔,宇文奕是個大人物,只有把他伺候好了,飯碗才能保得住。
「明赫賢弟!」何金生一邊笑著走去,一邊作叉手禮,那樣子仿佛是個大善人。
王鳴之跟在陳叔叔等人旁邊,只見宇文奕坐在太師椅上不起來,他那張顏值一般的壯年臉龐上怒氣沖沖,雙目閃爍著凶光。
「老何,少來這一套。」宇文奕壓著怒火,「你們整天就給我這些爛詞,什麼『小樓如月映殘空』,有意思嗎?你給我講講,小樓怎麼樣如月!」
啪!他猛地拍了椅邊茶桌一下,沒飲過的茶碗顫了幾抖。
眾人一片寂靜,錢亭賠著笑。陳士平緊張地向王鳴之使眼色,千萬不要觸上這霉頭。
中秋晚會快到了,宇文奕的登台演唱自然是重頭戲,要一首好詞不過分吧?
但何總監等領導為了自己的油水,重金雇來的「才子」其實都是撮鳥,只能填些普通的詩詞,寫些普通的劇本。這裡面有多少回扣,就沒人清楚了。
積怨的宇文奕時不時都會爆發一回,何總監就時不時找只替罪羊去承受大明星的怒火。
「明赫賢弟,我也是不滿意歌樂部的工作,但好詞是可遇不可求的啊。」何金生邊說,狡詐的目光邊尋著什麼,老員工們都後背生涼,只有錢亭反而興奮。
「我就明說了吧。」宇文奕半點不買賬,「拿不出讓我稱心的好詞,中秋晚會我不會登台。」
何金生的眼神掃來掃去,忽然就停在王鳴之那裡,老目一斂。
「賢弟,今天人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