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可是看著陳應這個架勢,這可不是登門拜訪,怎麼感覺是砸場子?隨著陳應縱馬直闖鄭府,眾親衛騎兵也一涌而入,周圍的鄭氏門人看得心寒膽裂,再也不敢反抗,更不敢阻攔。
眼前是一條筆直往裡延伸的甬道。這條甬道寬十六步、長百餘步,將鄭家大宅內的八棟大院、二十四棟小院從南向北的分隔在兩旁,四周都是高達近四丈的青磚厚牆將整個鄭家大宅圍成城堡式的建築群。
這是一座塢堡之城,規模甚至比陳應新建的塢堡還有大上了一些,陳應暗暗咂舌,他非常奇怪,就鄭氏這樣的塢堡,又有數千武裝家丁守衛,哪怕竇建德已經占領了滎陽城,如果鄭氏鐵了心的反抗,至少可以守上數月甚至一年之久。
然而,陳應也暗嘆一聲,能保護自己的,並不是城牆,如果沒有抵禦的決心,縱然有長城之固,也一樣防不住外敵,如果有心反抗,哪怕沒有天險,沒有隘口,僅僅是血肉之軀,也讓敵人寸步難進。
就在陳應衝進鄭氏大宅三進院落的時候,鄭簡等鄭氏十數名年約半百的老百,排著隊守在中庭。陳應雖然擺明了想找鄭氏的茬,可是卻不想濫殺無辜。對於陳應而言,能拿到鄭仲勉手中崔盈盈的下堂書,那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不知陳大將軍駕臨寒舍,未能遠迎,還請恕罪!」鄭簡一臉假笑,瞎子也能看得出來。
陳應連下馬的意思也沒有,趾高氣昂的道:「不怪,不怪,誰是鄭仲勉?」
鄭簡一怔不解的問道:「侄孫仲勉身子抱恙,不便見客,還請陳大將軍海涵」!
其實在這個時侯鄭簡也對陳應非常怨恨,鄭氏有鄭氏的驕傲,可是你陳應縱馬直闖鄭氏這算什麼事?傳揚出去,鄭氏還要不要做人?只是鄭氏上下也害怕,陳應萬一一發狠,將鄭氏滿門屠了一個雞犬不留,人頭掉了,可長不出來。
一名老者氣得瑟瑟發抖,指著陳應道:「陳大將軍,您這是什麼意思?」
陳應道:「沒有什麼意思,就是想問鄭氏要件東西!」
鄭簡道:「不知陳大將軍要借什麼東西?」
陳應理直氣壯的道:「崔氏下堂書!」
鄭氏家主氣得險些沒吐血。他知道鄭氏這回算是栽了,堂堂滎陽鄭氏,先是被竇建德縱兵搶了一把,損失慘重。這倒沒有辦法,畢竟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拿刀的向來不會跟拿筆的講理。
此時報復竇建德的行動還沒有真正展開,現在陳應又打上門來。天下人該怎麼看滎陽鄭氏?朝臣該怎麼看滎陽鄭氏?
數百年奠基的門閥,到頭來卻讓竇建德給掃了面子,讓他們鄭氏如何能不憤怒!他不明白為什麼陳應也對鄭氏抱有如此深的敵意。陳應的無理,陳應的所作所為已經將他徹底激怒了,他用怨毒的目光狠狠的瞪了陳應一眼,獰笑:「陳大將軍,你做得很好,很好!老朽算是記住你了……」
「別特碼廢話!」陳應勒住狂躁不安的馬頭,這個鄭氏家主身上散發出來的敵意,已經讓戰馬感覺到了,戰馬非常想狂飆而去,將這個可惡的腦袋踏成碎片。眾鄭氏族老皆一臉不忿,卻也毫無辦法,形式比人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鄭簡與眾族老竊竊私語,好一陣後,鄭簡道:「陳大將軍,今天鄭氏若是不教崔氏的下堂書,肯定不能善了了?」
陳應點點頭道:「這是自然!」
鄭簡道:「你敢屠滅整個鄭氏嗎?」
「為什麼不敢?」陳應指了指身後,眾親衛騎兵紛紛搭箭上弦,鋒利的箭鏃指著眾人,大手一言不和,就格殺勿論的架勢。
陳應道:「信不信,我一把火把滎陽城燒了?到時候,滎陽城變成白城,本大將軍就對外宣稱夏軍餘孽為了報復鄭氏,請出本大將軍殺他們的部曲袍澤,這個理由,應該會讓天下人信用!」
鄭氏本家家主聽到這裡,嘴裡一甜,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身子也軟軟癱倒在地上。
鄭簡臉色大變。不少族老胸口起伏不定,顯然被陳應氣得不輕。
「你們考慮一下吧,半柱香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