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打熬得不錯,臀背上肌肉嶙峋,筋線隱隱,只是有一道一道的血檁子在上頭,觸目驚心。
芙蕖端來清水棉帕,細細擦拭。
傷口處理完畢,換上乾淨衣服,門外有人前來通報,「權郎君,太平公主府上大郎君過府來拜訪」
「嗯?」權策愣了,以他現在的狀態,不方便待客,揚聲道,「去請表兄,代我致歉,身體不適,無法作陪,失禮了」
「是」腳步聲細碎遠去。
沒過多久,王暉陪著太平公主長子薛崇胤到了床榻前,「大郎,薛家表弟是奉太平殿下之命,來迎你去那邊府上休養的,你傷勢如何?可方便移動?」
「權家表兄,母親交代,務必請你過府,若是無甚大礙,便隨我起行」薛崇胤年僅九歲,行事落落大方,溫文爾雅,頗有乃父遺風。
出動了長子,還務必,權策並無餘地,道了失禮,便說不礙,可以前去叨擾太平殿下。
第三次登門太平公主府,卻是橫著進門,這邊已經安排好了院落,與武攸暨的跨院比鄰,規制相同,一應僕從下人丫鬟都已齊備,就等著他躺進去。
「大郎,傷勢怎樣?你此番可是遭了無妄之災」武攸暨懷著歉意,前來探問一番,關切了幾句照應安排,又談及化妝土製瓷器,武攸緒試了幾窯,效果很是不錯。
兩人聊得正入巷,聽到外間通傳,太平公主來了,他的反應卻是奇怪,抱抱拳,匆忙起身,折轉向旁側角門,回了自己院子,一對夫妻,跟犯沖似的,互不碰面。
太平公主坐在床榻邊,上下打量了權策幾眼,聲音中帶著怒意,「數數看,你這副身子骨,還能經得起幾次磋磨?」
權策訥訥不敢答。
「說起來,也怪不得你,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你若不秀,怕早就粉身碎骨了」太平公主見他鵪鶉樣,聲音放柔,招手喚了個女侍進門來,「這是玉奴,我府上外管事,便送予你,她手頭有些人手,你能用便用,不能用遣散了也可」
玉奴裊娜邁步上前,下跪叩頭,認了新主,偷眼瞧權策形容憔悴的模樣,憂形於色。
「多謝姨母,累姨母操心,權策百死莫贖」權策趕忙道謝,連帶賣乖。
「年紀輕輕,休說些喪氣話」太平公主橫眉立目,冷聲呵斥,「堂堂皇家子,縮手縮腳,恁的小家子氣,可惱至極」
「姨母息怒,權策無能,今後必勉力上進,不負姨母苦心」權策勉力支起上身,畢恭畢敬,身上劇痛,額頭冷汗涔涔,情狀悽然。
玉奴快步上前攙扶住。
太平公主容顏解凍,親手將他安置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罷了罷了,先將身子將養好,再說其他」
親自過問分派了僕役下人職司,令玉奴監管,方才舉步出門。
側頭看了眼旁邊的角門,臉上閃過一絲黯然。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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