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起來吧。」
朱祁鈺擺了擺手,直入正題,道。
「剛剛外頭發生的事,想必你也瞧見了,這些使團的茶飯中,被人下了瀉藥,剛剛瓦剌使團的人說,在關西七衛的營地中發現了此物,你可有解釋?」
顯然,阿速在進來之前,就已經大致知道了事情的經過,所以,他並沒有絲毫的驚慌,直接道。
「陛下,這是誣陷,臣此次過來,的確帶有瀉藥,但是,那是因為臣手下有兩個護衛生了病,需要服用此藥。」
「而且,他們攜帶的數量,只有三人份,昨日用去了一份,只剩下了兩人份,但是,外頭腹瀉不止的使節,至少有二三十人,就算他們攜帶的藥量全都加進去,也不可能有這種效果。」
這個解釋合情合理。
於是,朱祁鈺轉向一旁的納出哈,問道。
「納出哈,你怎麼說?」
到了這個時候,納出哈反倒不慌張了,死硬著一張嘴道。
「大皇帝陛下,您方才說了,不能聽信一面之詞,我們在關西七衛的營地當中發現的瀉藥數量,遠遠不止兩包,至少有數十包,這又如何解釋?」
聽到對方如此混淆黑白,阿速也忍不住了,轉過身指著納出哈,怒目而視。
「哼,那根本不是我們的東西,是你的栽贓!」
「是不是栽贓,你心裡清楚!」
納出哈也不肯示弱,一副沒理也要攪三分的樣子。
見此狀況,阿速轉過身,道。
「陛下,臣來之前,已經核實過此事,臣手下的那兩個侍衛,他們的瀉藥是在京中仁安堂所買,有醫案和藥方,只要待回京之後,去一問便知。」
聽聞此言,納出哈立刻道。
「這能說明什麼?誰知道是不是你自己從關西七衛帶過來的?」
「你!」
這種歪理邪說,頓時讓阿速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在天子面前,說不定這個時候,他就要大打出手了。
「夠了!」
這個時候,朱祁鈺終於開口,道。
「納出哈,朕願意為你們做主,但是,不代表你們可以隨意攀誣,你提出的證據,阿速將軍,已經一一駁斥,但是,你卻拿不出新的證據,只有些捕風捉影的猜測而已。」
「若是按照你的說法,那麼,整個南苑,誰手中都有可能有瀉藥,難不成,要朕一一搜上一遍?」
「納出哈不敢!」
然而這一次,這個上躥下跳的瓦剌貴族,卻乖順的很,讓朱祁鈺也感到一陣意外。
不過旋即,他就意識到,一定是出問題了,扭頭看了一眼懷恩,後者立刻明白,急匆匆的走下御階,朝外頭趕去。
然而,還未等到他走出殿門,便迎回了剛剛又打發出去的兩個小內侍。
片刻之後,懷恩疾步走回御案旁,低聲道。
「皇爺,剛剛有人瞧見,說是孛都從太上皇行宮中出來了。」
「什麼?」
朱祁鈺隱隱察覺不妙,立刻吩咐道。
「去,派人到太上皇行宮,將孛都給朕帶回來。」
「是!」
懷恩也意識到事情不對,趕忙下去傳旨。
看著懷恩消失在殿門處的身影,朱祁鈺沉了臉色,道。
「納出哈,朕再問一遍,孛都呢?」
這還是納出哈第二次見到這位大明的皇帝陛下動怒的樣子,上一次,還是這位陛下站在奉天殿上,對瓦剌宣戰的時候。
一時之間,納出哈心頭也泛起一股寒意,膝蓋一軟,立刻跪了下來,道。
「大皇帝陛下明鑑,我真的不知道孛都大人去了何處啊!」
「你最好說的是實話!」
朱祁鈺冷冷的望著他,開口道。
「此次使團前來,你本是正使,今日若找不到孛都,那一切後果,你來負責!」
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