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質最好的送至寧安縣。
「其實如今稽州的春茶,最早也是我玉懷山引出去的茶苗,經過數百年的培育,才有稽州各處栽種的春茶,也算是一樁有趣的典故吧……」
計緣和練百平微微點頭,還沒說什麼,那邊已經有淡淡的女聲隨風飄至。
「原來還有這麼一樁故事,三位的茶局,可否容我也一起同坐?」
來的有兩人,一個是說話的江雪凌,一個則是跟隨在她後面的周纖,風在她們腳下就如同一條絲帶,帶著他們滑到這如同籃球場大小的觀星台上落下。
計緣等人站起身來表示基本的禮貌,並拱手行禮的同時,居元子作為擺出桌案之人也已經出聲相邀。
「請坐。」
居元子手引的方向不過只有一個蒲團了,但他卻並未有再加一個的打算,不是他居元子不識禮數,而是在他看來,今夜品茶賞星之外,必然是一場論道的開始,周纖能旁聽已然難得,坐下倒不是說沒那個資格那麼誇張,而是絕對根本坐不穩的。
不過居元子還是看向了周纖,只要她敢要蒲團,那居元子就還是會給。
一邊的練百平也似笑非笑地看著周纖,若是這周纖坐下,他也不會有意見,但極有可能會在後面撐不住睡過去。
周纖也機靈,趕緊擺了擺手。
「晚輩就不用坐了,晚輩站在師祖背後就好!」
說著,周纖趕緊跑到江雪凌背後站定,什麼多餘的話也不說。
「好,兩位也請用茶!」
居元子依然親自斟茶,給江雪凌和周纖都送上一杯,江雪凌只是聞了聞茶香,並未喝茶,而是看著計緣,而周纖小小喝了一口,也在偷瞄計緣。
居元子笑了笑,嘀咕一句。
「說是茶局同坐,卻果然不是來喝茶的。」
這聲音雖小,但在場的都是什麼人,當然聽得一清二楚,江雪凌罕見朝著居元子展顏一笑,隨後大方看向計緣。
「計先生,當初你登上吞天獸,可是答應與我一論煉器之道的,如今你出關了,即便我讓小三再三放慢速度,可這南荒洲也不算太遠了,不至於當我等吧?下次或許得幾十年了呢。」
練百平搖了搖頭,果然,他想著吞天獸速度有異,原來就是巍眉宗的人幹的。
計緣略帶歉意地笑笑。
「自然是不敢讓江道友久候,不過論道倒是談不上,權當做事交流吧。」
說著,計緣也看向了練百平,之前他牽星引線的那一手,雖然是水中之月鏡中之花,但卻給了計緣不小的靈感。
袖裡乾坤雖然成了,但這門神通也需得有相應配套的器物,至少這袖子不能太普通了,否則收納乾坤之術亦能為乾坤所破。
「正巧,計某也需要收集一點與煉器有關的材料,就當是為今朝之論拋磚引玉了。」
計緣再喝了一口杯中茶水,然後緩緩站起身來,心中也略有一些小小的激動,這將是他第一次真正施展袖裡乾坤。
壓下激動,讓心歸於寧靜,計緣微微抬頭看向這漫天星空,負於背後的右手一甩,展袖於天空。
下一個剎那,在場的另外四人只覺得天空星光為之一暗,恍惚間仿若看到計緣一隻寬袖在甩過天空的這一短暫的時間內,在無限伸展,甚至遮蔽天空,而下一刻,計緣衣袖已經落下,星光天色卻並未馬上明亮起來。
一絲絲,一道道,無窮星光隱隱約約浮現在天空,不是如雨而落,而是不斷朝著下方匯聚,仿佛受到一種磁力的牽引,星光不斷旋轉,不斷收縮。
在眾人眼中,仿佛有一團亂糟糟的線忽然旋轉著往下扭在一起,並且越來越細,越來越亮。
這過程看似緩慢實則卻蘊含某種規律,等計緣的右臂緩緩落下的那一刻,一道細細的星線已經被計緣拈在手中,星光之明亮,將附近幾人都籠罩在一片朦朧的銀輝之下。
這一手袖裡乾坤收萬千星輝,再以之輔於妙化天書的器道,在這短短片刻,既然扭轉匯聚為一根真正的星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