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地咳嗽起來,臉色都一下子變得蒼白起來,表情顯得極為痛苦,口鼻之處都溢出一縷縷令人聞之難受的煙氣,而練平兒在這過程中也不攙扶看似搖搖欲墜的老者,反而走開了幾步。
劇烈咳嗽好一陣子之後,老人才勉強抑制住咳嗽,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瓶,打開瓶塞倒出一粒散發著濃郁寒氣的丹藥,口服下肚藥力化開才好受了不少,臉色也重新歸於紅潤。
「嗬……」
老者長出一口氣,好似才活了過來。
練平兒忽然笑了。
「呵呵呵呵……前輩,極陰丹也快要頂不了多少用了吧?不知道前輩師尊還能用什麼方法為前輩續命呢?前輩的命可是還挺重要的呢!」
練平兒故意將後面幾個字的音節咬得極重,臉上的表情卻十分溫柔,老者抬頭看看他,冷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多餘的話。
「練道友慢走,我就不送了!」
說完這句,老者直接回了門內,大門也緩緩關閉了起來,留下門外的練平兒一臉嬉皮,低聲道了一句。
「真可憐!」
……
阿澤不去找練平兒,但後者卻會去找他,這在一開始是一種難以言說的直覺,而在見到阿澤並觀察了對方一陣子之後,她就明白原因了。
不過等練平兒再找到阿澤的時候,發現對方已經換了一身衣服,從有些禁制煉入其中的九峰山弟子法袍,換成了一身普普通通的白衫長袍,有些像儒生的衣服,但卻更飄逸一些,頭頂也沒有帶著大多數書生喜歡的巾帽,頭頂盤了一個小髻,還插了一根玉簪。
看著阿澤在街上那行走的姿態,看著對方浮現在臉上的那種笑容,已經在悄無聲息之間靠近阿澤的練平兒直接就笑出了聲來。
「噗嗤~哈哈哈哈哈……」
「你是,剛剛那位前輩?」
阿澤直到聽到笑聲才反應過來,瞬間轉身並往後退了一步,雖然他對兩個灰道人並不算多信任,但經過他們一提,對這個女修同樣有了戒心,畢竟很早以前他就聽過一句話叫做:天上不會掉餡餅。這份戒心對灰道人和這女修都適用。
練平兒一手叉腰半彎,一手捂嘴,笑得花枝亂顫地看著阿澤,捂著嘴依然止不住笑顏,以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音到阿澤耳中。
「你是在模仿計緣吧?」
女子語態輕鬆,但阿澤聞言卻瞬間如遭雷擊,整個人身子一震,神色激動地看著練平兒。
「你,你怎麼知道?」
練平兒終於收斂了笑容,十分隨和地回答。
「嗯,我當然知道啊,我太了解計緣了,你剛剛的樣子啊,和他簡直一模一樣,下次見到了我一定要說給他聽,呵呵呵呵……」
阿澤先是一愣後是一喜,看著這女修的樣子,肯定是認識計先生的。
「你認識計先生?你知道先生在哪嗎?你能帶我去見先生嗎,我快二十年沒見到他了,這世上只有先生和晉姐姐對我好,我還有好多問題想問他,我有好多話要對他說!」
練平兒看著阿澤臉上有些激動的表情,結合觀氣得出對方的年紀,只是露出溫柔的微笑。
「這些年,在九峰山過得並不好麼?」
阿澤瞪大了眼睛,心中有委屈又激動卻因為情緒上涌和竭力克制,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此前就經過變化,顯得更加溫婉柔和的練平兒卻遞給他一條絲巾。
「即便長大了,想哭也是刻意哭出來的,嗯,忘了說了,我叫寧心,不是壞人。」
面對外形英朗的阿澤,練平兒的語氣簡直像是在哄小孩,而後者推開了絲巾,低下頭趕緊說道。
「我叫阿澤,我……」
「我知道,計緣和我提過你的,你很想他?我又何嘗不是呢……」
練平兒的語氣顯得有些惆悵,又似乎帶著某種回憶中的情緒。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和我說說這些年你怎麼過來的。」
「你……您和先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