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想法沒錯，但你有沒有覺得，你現在的心態有些失衡了？」

    「我現在的心態有什麼問題嗎？」蘇晨看著遠處的夜色，沒有轉頭，聲音有些冷。

    「你之前的生活經歷太過簡單，接觸到聊齋之後，對你的衝擊太大，於是你迫切地改變自己，讓自己變得冷血、無情、殺伐果斷，變成你認為最適合在聊齋生存的狀態，你在丟失自己！」

    「呵呵……」蘇晨冷笑兩聲，「我覺得這叫成長吧！」

    杜凱峰道：「我們可以給自己套上一層適合在聊齋生存的外殼，但內在的自己卻不能改變，你現在卻是在從裡到外改變自己的一切，變成一個標準的聊齋顧客！」

    「還記得你跟我解釋的『同道』的意思麼？」蘇晨的目光幽幽，「現在你又告訴我，要保持真我，不要被聊齋改變了自己的本性，你是在玩我嗎？」

    「一條路越是難走，就越是需要相互扶持，共同走在一條道路上，支撐彼此走得更遠的，才是同道！」杜凱峰給出了和之前完全不同的解釋。

    「閉嘴！」蘇晨冷喝一聲。

    看了杜凱峰一眼，蘇晨沒有心情再和他說話，縱身躍出，落在樓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回到心安園，蘇晨直接回了書房。

    點燃檀香，閉目端坐，杜凱峰的那些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先是告訴我聊齋的殘酷，誘導我變得冷血無情，現在又勸我保持本性，這杜凱峰究竟想要幹什麼？」

    思索半晌，蘇晨也沒有想明白杜凱峰的用意。

    「既然這樣想不明白，那就在絕對理智的狀態下，分析一下吧！」

    撐過了裂魂大陣，蘇晨發現他有了個意外收穫，可以自由剝離自身的七情。

    他將心神下沉，進入識海空間，將附著在靈魂上，代表感情的彩色光團逐一剝離，只留下代表著絕對理智的部分。

    「沒有了那些情緒累贅，現在感覺輕鬆多了。」

    「杜凱峰先前向我展示聊齋真實的一面，是希望我能夠快速適應環境，不要因為性格原因，死在故事世界裡。他現在讓我保持本性，很可能是因為，他需要一位真正的盟友，而不是一個冷酷無情的合作夥伴！」

    「不過，他的話倒也不無道理。現在的性情雖然適合在聊齋生存，但的確已經扭曲了我的本性，長此以往，最後只怕會變成一個沒有感情的木偶，被聊齋通過任務操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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