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蔣靜,老頭老太太住院,蔣靜一個人照看不過來,從醫院出來就直接去蔣家,想跟大哥蔣大帽商量輪流照看老人的事。
來到家屬院,還沒踏進蔣家的門,站在門口就聽到裡頭一陣哭鬧聲。
大嫂孫長美一邊嚎一邊罵的聲音傳出來:「她周怡闖的禍,憑什麼讓我兒子替她背鍋?要不是她唆使,我兒子好好的怎麼可能騎車去撞陸家那個女娃?」
「說到底這事就是周怡害的!要坐牢也該她去坐!不行,我必須去公安局反應!我要給我兒子洗刷冤屈!」
蔣大帽攔住她:「哎呀,媳婦兒你別添亂了,你去公安局有什麼用?連人都見不著,有勁兒都沒地方使!」
孫長美不甘心地瞪著丈夫,著急得抬手朝著他胸膛又錘又打:「那你說我怎麼辦?怎麼辦?啊?」
「周家把咱們兒子推出去頂罪,憑什麼啊!我不管,我就一個兒子,我不能看著他被人冤枉!沒人管我就去公安局門口一哭二鬧三上吊,我讓全京市人民給我評理!」
「你冷靜點!」蔣大帽知道妻子肯定做得出來這種事,他上前抓住她的手,「你以為兒子進去我不著急嗎?現在正是風口浪尖,周家好不容易才保住周怡一個,你跑去給兒子伸冤,到時候又把周怡給連累了,那就前功盡棄了!」
孫長美不可置信地瞪著丈夫:「蔣大帽!!!瑞瑞也是你親兒子,你平時偏心周怡那丫頭就算了,這種時候你居然還護著她!到底誰才是你親生的?!」
蔣大帽煩躁地抓了把頭髮:「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我是說,就算周家撈人,那也得一個一個的來,先把周怡撈出來,等陸家那邊盯得沒那麼緊,我再讓妹夫幫忙,把咱兒子給撈出來!」
「人陸振國是大領導,隨便放句話,下面有的是人替他盯著,我們等周家撈人,那得等到猴年馬月?我兒子得在裡面受多少罪?而且他憑什麼在裡面替周怡受罪!我不管,蔣大帽,你現在立刻馬上就去找你妹!讓她把我兒子給弄出來,否則——」
孫長美捏緊拳頭,臉上表情決絕,一副逼急了什麼都幹得出來的模樣。
……
門外,聽著裡面的動靜,蔣靜一個頭兩個大。
醫院躺著兩老的要照顧,家裡還有兩吵架的要安撫,好好一個家,就因為溫寧那個鄉下丫頭搞得四分五裂。
蔣靜簡直想罵人。
看了眼蔣家大門,她又煩又氣地跺了下腳,轉身回了大院。
回到家,蔣靜搜羅了兩瓶水果罐頭、一瓶麥乳精,一瓶收藏的特供酒,還有一條雲南煙,拎著東西出門。
指望周家四處活動去把侄子蔣瑞撈出來是不可能的,撈女兒已經欠了不少人情,臉面都賣盡了,為今之計,只能去求陸家,求陸家撤案。
蔣靜拎著東西,調整好一副沉重歉意的表情,往陸家去了。
陸家。
這幾天,溫寧身上的淤青好了不少,漸漸從青紫變成淡黃色,文工團的考試結果也出來了,她順利考進了宣傳科,下周就可以去報道。
加上周怡和蔣瑞的案子有了結果,溫寧為了感謝陸家人對她的照顧,打算趁今天周末家裡人都在,親自下廚做頓飯表示感謝,結果昨天,陸進揚因為基地臨時有任務被召回。
陸振國今天也要去軍區開會。
所以溫寧只好另外再選時間。
吃過午飯,她在房間休息,葉巧也在房間,低頭收拾著行李。
葉巧下周要去工農兵大學報道,為了學習方便,她平時都要住宿舍,周末才回家一趟。
行李收拾到一半,秦蘭推門進來了,手裡拿著一瓶藥酒,打算給溫寧擦藥,結果見溫寧還在午睡,便沒有叫醒她,而是看著葉巧道,「小葉,收拾行李呢,需要阿姨幫忙嗎?」
葉巧笑著搖頭:「不用秦阿姨,我沒多少東西,很快就收拾好了。」
秦蘭掃了一眼放在床上準備裝進手提袋的行李,確實不多,想了想她說:「小葉,要不今天阿姨陪你去趟商店,你看還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