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然間騎上橋來,為首的校尉見到李志常和徐子陵兩個風度翩翩的年輕公子,只當長安城中哪家高門子弟,便隨意開口問道:「不知兩位是哪家子弟。」
不等徐子陵作答,李志常淡淡笑道:「哪家子弟?我叫李志常,可不是長安城中任何一家子弟。」
校尉先是一怔,驚疑道:「那個李志常?」
李志常道:「相比如今長安城裡面也沒有其他人敢叫這個名字。」
校尉下馬拜倒道:「卑職東宮直屬爾文煥見過李城主。」
李志常嘆息道:「我殺了李世民,你不和我劍拔弩張,也該歷喝幾句,可是反而諂媚,李建成手下若都是你這等人物,只怕成不了氣候。」
爾文煥心道:說不知道你是個喜怒無常的大魔頭,我要是和你劍拔弩張,這腦袋都不知道還保不保得住。
李志常和徐子陵徑自從爾文煥身邊走過去,施施然下了躍馬橋,走到遠處,徐子陵笑道:「這爾文煥來的好,正好借他之口表明我們已經來到長安城,將李道爺置身於萬眾矚目之中。」
李志常道:「子陵果然懂我心意,不過從爾文煥的態度來看,李建成的處境恐怕十分微妙,似乎跟慈航靜齋沒有完全同心同德,不然爾文煥見到我,也絕不該那樣恭敬。」
徐子陵沉吟道:「這當是李建成和李世民處境不同造成的,李世民既要爭天下又要爭奪太子之位,慈航靜齋的支持自然顯得尤為重要,可是李建成本身便是太子,慈航靜齋的重要性就減淡了幾分,而且李道爺殺了李世民對他有百利而無一害,從爾文煥的態度,大可表明李建成對於李世民是何等的嫉恨。」
李志常也明白這一點,天家向來無情,楊廣就是其中表率,從這也可以看出李世民死後,李建成雖然能力很強,不過氣量確實比之李世民差上一分。
李志常道:「應是如此,子陵剛才並沒有找到楊公寶藏的絲毫痕跡吧。」李志常露出神秘的笑容,在夜色下愈發的秘不可測。
徐子陵搖搖頭道:「確實如此。」
李志常道:「後面我會告知你其中詳情,現在咱們去長安城中最有名的酒樓喝酒。」
徐子陵不由愕然,值此深夜去喝酒,亦只有李志常才有這等興致,不過他知道李志常看似放縱不羈,其實舉措必有深意,也只得聽之任之,看看李志常又要做什麼。
醉仙居通宵達旦營業,裡面長安城的士子經常在這個時候高談闊論,分析天下局勢。
李志常和徐子陵坐旁一名士子高聲道:「關中有函谷關、隴蜀的沃野千里,南邊可取巴蜀的富庶,北邊有胡人畜牧的便利,可以在三面防守,並向東方牽制諸侯,而且渭水順流而下便是中原,別看如今天下群雄紛爭,早晚滅亡在我朝手中。」
李志常聽後搖搖頭,自顧自的喝酒。
那個士子見到李志常的樣子,酒意湧上來,對著李志常問道:「閣下仿佛另有高見?」
李志常放下酒杯,淡淡道:「你所言不過前人遺智,算不上什麼高見,只是中規中矩,我搖頭倒不是嘲笑你的意思,只不過現在不是當年戰國時期,雄踞關中局勢雖好,不過李淵可不是霸主,他若真有漢高的志向,也不會出招如此被動,遲遲不攻洛陽。」
那士子喝道:「大膽敢直呼天子名諱,不怕株連九族麼。」
其中一個士子上下打量一番李志常,面色有些驚恐道:「閣下是不是姓李。」
李志常淡然自若,微笑點頭。
士子面色急變,對著幾位同伴耳語幾句,這些人便灰溜溜下了樓。這些人其實也是長安城中潦倒失意的士子,每天在這高談,也只不過想哪一天萬一遇到達官貴人來這喝酒,停到他們的見識,提拔一下他們,學得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千古以下,不外乎如是而已。
其中一個士子想必認出了李志常,李志常固然身份尊貴,不過若想在長安城混,最好還是不要跟李志常搭上關係好,這等人物最好邊都不要沾。
李志常見得這些人離去,對著徐子陵笑道:「這下可清淨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