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的地步,如何教梁蕭不吃驚。
不過到了近處,梁蕭才發現,對方身後劃出一道白色水線,他也不是足尖點在水面上,而是點在一根竹節上,因為隔得遠,波浪起伏,遮住了他的腳和竹節,才梁蕭誤以為這人能在水面借力。
不過雖然如此,對方這乘長風蹈似海的氣派,也不覺讓梁蕭悠然神往,也不知道他何時才能到這般境界。
李志常萬沒料到怪老頭釋天風這麼快就尋了過來,也是他奇門陣法不甚高明,釋天風又和天機宮是親戚,他雖然講往事忘掉大半,不過還是有些許印象,對於陣法也記得一些眉目,他領悟到『無法無相』的妙處,靈覺驚人,奇陣還是沒把他困住。
「梁蕭,你說我待你如何?」李志常突然沉聲道。
「大叔待我恩重如山,梁蕭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萬一。」梁蕭不知道李志常什麼意思,但還是老老實實說出心中想法。
「那你就幫我擋住這老頭吧。」李志常拍了拍梁蕭肩膀,豁然間潛入大河之中,看不清他在哪裡。李志常知道這老頭追過來,又是一場好架,他可不像釋天風能把比武當飯吃。釋天風的無相神針厲害得很,又有乘風蹈海的輕功,性格又夾雜不清,一旦攪合上來,李志常又不知道得花多少功夫才能擺脫他。
釋天風已經上得小舟而來,李志常鑽入水底,氣得他破口大罵。梁蕭聽得他罵的難聽,一怒之下動了下手,然後釋天風見到又有一個打架的對手,喜不自禁,轉眼間就把李志常拋之腦後。
梁蕭身兼數家之長,武學駁雜,雖不及釋天風,但也在武林中十分罕見。兩人拳來腳往,釋天風察覺到梁蕭的真氣和李志常如出一轍,這門內功他遇到李志常之前從未見過,好奇的很,而他和李志常交手,疾若閃電,哪有空隙感受真氣變化。這次梁蕭功力遠不及李志常,釋天風忙於探查梁蕭的真氣特性,一時半會竟然捨不得將梁蕭擊倒。
梁蕭越斗越心驚,他的武功如今在世上也算得上一流高手,可是每一次出招,還沒使到一半,釋天風就如法炮製,同樣一招攻過來,兩人內勁不同,招式卻一模一樣,而且勁力同時而至,力道也不差分毫。讓梁蕭驚駭欲絕,他知曉李志常曾給他說過『料敵先機』的武學道理,但是他每出一招,對方都能立即用出同樣一招,簡直駭人聽聞。他可不知道釋天風這是『隨物賦形』的境界,釋天風好比是水,而梁蕭便是盛水的容器,只要梁蕭這容器超不過釋天風這水的體積,他無論出什麼武功,釋天風都能立刻模仿,並且還擊。
而李志常自身器量已經到了釋天風這水也裝不滿的地步,故而釋天風雖然厲害,卻不能如對付梁蕭一樣,立刻模仿李志常的武功,並且還擊回來。若等到釋天風能夠模仿李志常的出招時,那麼釋天風也就到了煉神的境界。
大元皇帝忽必烈乃是蒙古人中自蒙哥後最有才略的一位帝王,他雖不如乃兄蒙哥汗,戰功顯赫,可是繼位之後,平定諸王,南征大宋,建立國制,推行漢化,重用儒生,為一統天下打下雄厚基礎。如今襄陽城告破,南宋唾手可得,忽必烈正當是志得意滿的時候,此時面色卻不好看。卻是因為他的太子真金生了重病,在諸子之中,唯一能繼承他事業的,在忽必烈心中唯有太子真金一人。
真金不同一般的蒙古皇族,忽必烈知道『可以馬上得天下不可馬上治天下』,故而在很早以前忽必烈就把把真金的教育交給漢儒姚樞,後來姚樞隨忽必烈征大理,改命竇默接任師職,是為真金第二位老師。同時命劉秉忠之弟子王恂為真金的伴讀。
真金左右相伴皆是漢人中的大儒,對漢文化了解很深,忽必烈若要將漢制長期推行下去,建立萬世不拔的制度,非得讓真金繼承他事業不可。攻滅南宋雖然讓他在位時統一天下,可是真金的生死卻關乎大元的延續。若是真金因著一場重病,讓他痛失這個愛子,足以讓忽必烈對這攻滅南宋的喜悅,化為烏有。
他雖然崇尚漢化,不過骨子裡仍舊是將漢文化視作統治手段,本身沒有子不語怪力亂神的念頭,心裡急切下,便向左右吩咐,命令明日活佛八思巴開壇做法,為太子向上天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