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象背負著一座純金大轎,四面中空,掛著珍珠帘子,隱約可見一個黃袍喇嘛,端然靜坐。數百名喇嘛口誦經文,將手中圓筒骨碌碌轉個不停。
見到八思巴這般陣仗,李志常暗想:佛門為廣大佛法,常以莊嚴寶相視人,這八思巴雖然看著極盡奢華,也未必是個沉迷物慾的人,李志常遠遠望去,查探八思巴的氣機。猶如煌煌大日,光明遍及每一份角落,無一處黑暗可以出現。轎中八思巴眉頭一皺,他剛才心生感觸,身上不知道被什麼盯著一般。他幼而穎悟,長博聞思,學富五明,淹貫三藏,智慧通明處,無有窒礙,如今不過四十歲已經將藏傳一派的武學練到登峰造極,而且他定功深厚,禪心通透,靈台不染塵埃,精神境界還要比武學境界高出一籌。李志常窺探他雖然輕微,也讓他心生不適。
八思巴有泰山崩於前而色不改的氣度,雖然有些疑惑,卻也壓在心中。今日忽必烈命他為太子真金祈福,八思巴不能出什麼岔子。雖則他知道太子之病應當尋找高明醫師,而不是求助神佛,不過身份在這裡,他也不能開這口。太子真金和他私交甚好,八思巴對他支持也不留餘力,他身為忽必烈的上師雖然地位尊崇,卻也不得不為後事計,若是真金不能上台,對他這一派的勢力倒是不小打擊。
心中思量這麼多,八思巴面上絲毫不顯,但見他下轎,落足在白象之上,等白象來到準備好的高台之上,伸出長鼻,搭在台上。八思巴身披黃袍,足踏象鼻,登上高台,數萬人山呼海嘯,高呼『八思巴』之名。八思巴雙手往虛空一按,終皆寂然。
這時候一個洪亮的聲音道:「姐姐那個白象可比胭脂大多了,不知道用來下酒好不好吃。」
人群一陣鬨笑,同時一個怯弱的聲音道:「花生這白象可吃不得,佛經記載:『言六牙白象者,是菩薩無漏六神通。牙有利用如通之捷疾。象有大力,表法~身荷負。無漏無染,稱之為白。』這個大和尚乘其白象,乃是效仿菩薩,廣大佛法,如果拿來吃,豈不是褻瀆菩薩。」
「那是什麼菩薩,可真會裝。」洪亮的聲音說道。
八思巴眉頭一皺,喝道:「何方妖孽,敢來大放厥詞。」他卻是說的漢話,這一喝帶上無上降魔之力,若是有人心下發虛,自會被他驚出來。可是人群寂然無聲,沒有異動。
這時候一個小和尚分開人群,走到了高台之下,眾人尊崇八思巴,故而高台周圍留出一大~片空地,和尚身後跟著兩個女子,一個綠衫仿佛春柳,一個白衣飄飄,不甚怯弱。
綠衫女子牽著一匹白馬,脖頸上染了幾滴嫣紅。這三人居然便是花曉霜、柳鶯鶯和花生。
花生道:「我可不是什麼妖孽。」
這時候一個年老喇嘛,高大枯瘦,皺紋滿面,灰眉長斗,壓著一雙凹目,目中冷電森森,突然立在高台之下,花生三人面前。
花曉霜道:「大師你有病。」
高瘦喇嘛眉頭一皺,說道我看你們兩個小娃娃才有病。
花曉霜道:「大師你最近是不是夜晚常常咳嗽。」
高瘦喇嘛一驚,他最近確實有此症狀不知道這小姑娘怎麼看出來的。他前些日子被一個極厲害的人物打傷,留下約定,回到大都。他神功深厚,兩三日就療好了傷,可不知道怎麼回事,至此夜晚常常咳嗽,但是真氣流轉無有滯礙,並沒有內傷沒有痊癒的現象。
花生道:「曉霜是神醫,他說你有病那就一定有病,讓她給你開副藥就好了。」
花曉霜眉頭一皺道:「這好像不是病,是被人打傷了,大師最好讓我把把脈,不然遲了幾日,可能會有散功的危險。」
高瘦喇嘛道:「你才有病。」
花曉霜只覺到一股熱浪~逼來,好不嚇人,她伸手格擋,風雲袖掌中的一招『掃盡浮雲風不定』不假思索使出來,她身負九陰絕脈,又練了九陰真經,體內真氣至陰至柔,而且深厚無比。高手喇嘛是密宗罕見的高手,可是這道掌力陽剛至極,但他內力雖然浩大純陽,可卻不比得花曉霜得天獨厚。至陽的掌力遇到花曉霜九陰之體,便如火星落在冰水裡面,絲毫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