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這三人是結伴北上看望梁啟的。
「百里兄,君勱兄,想不到二位也在。」李石曾抱拳笑道。
「石曾兄!」蔣百里、張君勱齊齊站起來。
周赫煊也問候道:「石曾先生好,潤章先生好。」
李石曾半開玩笑半埋怨道:「明誠你在報紙上把我臭罵一通,我怎麼好得起來?」
「我不罵得狠些,估計石曾先生現在還留在南京呢。」周赫煊笑道。
蔣百里問:「教育經費籌到了?」
李石曾點頭說:「籌到了,天津海關和長蘆鹽署,每月撥款萬元作為教育費用。」
「我看這錢很難拿到手。」張君勱悲觀地說。
李石曾卻很樂觀:「中央財政部都話了,他們還敢扣留經費不成。」
這是多麼天真又可愛的老先生啊!
周赫煊無奈地提醒道:「石曾先生,你別忘了天津是誰的地盤,你被人當槍使了。」
「什麼當槍使?」李石曾不解其意。
蔣百里解釋道:「天津海關和長蘆鹽署的錢,先要被洋人拿去償還舊日欠款。剩下的銀子很多,南京政府想要拿到手,但天津是閻錫山的地盤,雙方如今正圍繞著關余銀子在明爭暗鬥。你想從海關和鹽署拿錢,等於一頭撞進了洋人、南京和閻錫山的三方鬥爭當中。」
一語驚醒夢中人,李石曾聽得目瞪口呆:「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李石曾真的想哭,南京政府鐵了心要廢除大學院制,他為了堅持教育改革,不惜導致北方多所大學停課。這罵名肯定是背定了,他很清楚,也不計較個人名利得失。
好不容易丟下老臉,到處求爹爹告奶奶籌措經費,宋子文也答應批給他每月萬元稅款。李石曾都還沒高興幾天,現在卻現被人給耍了。
「唉。」周赫煊還以為李石曾是帶著錢來的,沒想到居然空著雙手。
李石曾宛若虛脫一般,斜躺在客廳的沙上。
他是真的累了,心累!
周赫煊說:「得想個法子破局才行,不然北方教育界還得亂下去。」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