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朱玉呵呵一笑,說道:「我就只希望自己能夠練成天下最鋒利的劍,斬斷……自己。」
馬千罡頓時有了點興趣,問道:「自己怎麼斬斷?」
朱玉莞爾一笑,說道:「我想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一個完全陌生的人,把過去的自己完全拋開。」
馬千罡想了想,說道:「您是遇到了什麼難過的事兒嗎?」
朱玉微微訝然,過了一會兒,才說道:「你是第一個猜到我想法的人。」
「我的確遇到了很難過的事兒,但生活就是這樣,不管怎樣難過,都得要過下去。」
「我……」
「原來那個我,是真的過不得下去,我只能把自己換成一個新的,才有勇氣過下去。」
馬千罡知道,這個年輕的教授,是真的有故事,可惜自己沒有酒。
他上輩子的記者習慣發作,舉了舉手,說道:」沒有酒,只能虛擬一下。」
朱玉笑了,他現在也覺得小馬兒真有點意思。
他隨手一拂,劍意如寒霜,從空氣中汲取了兩團水氣,遞了一團給馬千罡,說道:「用蒸汽水代替吧。」
這一手神功,當真神妙若斯。
馬千罡抓過一團水氣,吸了一口,說道:「雖然您是來勸我,轉入諸夏大學,但是我覺得,您也想要找個人,說一說自己的事兒。」
「我要等同學出治療倉,您要多勸我一會兒,反正說什麼都是說,何不說說您的故事?」
朱玉悠然吸了一口水氣,良久才嘆息一聲,說道:「我曾是個黑武者。」
「後來遇到了一個女孩子,我其實也不算怎麼愛她,只是她就讓我有個一個安定下來的想法。」
「我偽造了身份,娶妻生女。你知道嗎?我本來以為,自己絕不會改變,但女兒出生的那天,我忽然痛徹前非,陪了她們娘倆幾個月,去投案自首了。」
「我天份還真可以,得到了諸夏官方的看重,頒發了特赦令,還讓我有了重新工作的機會。」
「我就是這樣,進入了諸夏大學,還成為了一名教授。」
朱玉說的故事,非常之完美,但是馬千罡卻能聽得出來,他平淡之下,隱藏的無盡悲傷,作為資深記者,他可以猜得出來。
這位教授的故事,跟他說的肯定不是同一個。
真正的故事,一定是讓人能說出來「生活就是不管怎樣難過,都得要過下去」的那個。
馬千罡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無盡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