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事件。
有點社恐的赫蘿菈完全沒有往前靠的念頭,但看老師像是嗅到樂子一般往前湊,她不得不揪住觸手,跟隨而行。
戰鬥剛剛結束,躺在地上的顯然是一位魔法師,他的手中還握著沒被完全釋放,魔力最終被周圍人引導沖向天空的捲軸,而他這種輸不起開捲軸的行為也遭到了圍觀眾人的一致唾棄。
在他的對面,一個國字臉,只是簡單穿著一件亞麻短衫的青年面無表情地收回了滿是老繭的拳頭,戰鬥勝利的他得到了眾人的喝彩,也從臨時賭局中拿到了屬於自己的賭資,但自始至終,他的臉上都沒有喜悅之色。
在整理好戰利品後,他擦拭了一番自己的手,旁若無人地盤坐於地面上,雙目緊閉。
「他在調整自己的呼吸節奏有意思,他的心跳速率越來越慢了。」璐璐感覺到了他身上的變化,嘖嘖稱奇。
從這個人身上,煤球感受不到一絲一毫魔力波動。
心跳幾乎收縮為零的國字臉青年再度睜開雙眼時,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的心率依舊低得不可思議。
「挑戰,繼續,在這一個圈範圍內,任何能擊敗我的人,都能拿走十枚銀幣。」
路禹看了一眼地上畫出的圓圈,半徑約有五米。
通過路人,路禹知曉了他的名字,翻譯為能理解的詞語,大致意為噩夢般的大海。
沒人知道噩海來自何處,他現身此地許久,卻始終沉默,話最多的便是挑戰說出規則的這一瞬間。
雖然性格孤僻,但噩海的擂台,迄今為止也只有一位閒著無事的八階魔法師挑破了,其餘人,即便是優秀的七階魔法師,在這半徑五米的圈內落敗只是時間問題。
而他,只是一位武者,純粹的武者。
一開始,還有許多魔法師慕名而來挑戰,但在接連落敗之後,他們很快便不再登台出醜,轉而站在圈外,饒有興趣地以觀眾視角欣賞著一場場對決。
「武者,只有這一個圈了。」
這是煤球聽到的譏諷。
限定距離,讓武者的爆發不再能被魔法師隨手呼出的護盾所抵擋,變為有效傷害,是這個即將越來越稀少的流派最後的遮羞布。
魔法師不需要爭一口氣,他們只需要成為觀眾,以此取樂即可。
原本有登台試一試念頭的路禹沒有飄然而出的欲望了,他莫名感到一絲悲涼。
也許是身為召喚先驅,知曉流派沒落是何種淒楚的滋味,也許是為這些純粹的堅持著而感到無奈,他拿出一枚金幣,在一場噩海毫無懸念必將取勝的對局中買了他必輸。
他本想以噩海打得不錯送上一份鼓勵,但這樣的人只會把這種慷慨認作施捨,更像是對他的侮辱,路禹隨即作罷。
傍晚,碼頭圍觀的行人似乎厭倦了這裡的表演,亦或是腹中飢餓需要覓食,噩海的圈子前人少了許多,再度調整好的噩海視線落在了路禹身上。
「你似乎是個強者,不打算試試嗎?」
「不了。」
噩海面露失望之色,他開始收拾了自己的戰利品。
「無論你想證明什麼,沒必要繼續下去的,這裡的人只是把你當做茶餘飯後的一種消遣,而你也只是其他人眼中的賭博工具。」路禹說,「武者的沒落,不是你們不夠努力,是世界如此。」
「我知道。」
「那為什麼還要繼續?」
噩海遲疑了一會:「就當做是我們武者最後的哀嚎吧懷念曾經最美好的那些時光。」
登上遠洋船時,噩海的連勝場次仍在節節攀升。
路禹凝視著港口仍在進行的比試,喃喃道:「純粹的武者道路,確實死了啊。」
神明的概念已然出現,道路正在揭示,素樸的武者在這塵世大潮之下,渺茫如蟻,掙扎都顯得那麼可笑。
時代洪流滾滾而來,誰又能逆勢而行呢?
等下還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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